当下点头应是道:“子升说的不错,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此事吧。若是你要整顿这些言官,我会支持你的,想必陛下也是一样的态度。”
徐阶摇摇头,“不是我出这个头整顿,而是由汝立兄来牵这个头才好。”
吕本谔然,用鄙夷的目光盯着徐阶道:“好你个徐子升,弄了半天,是让我来做这个出头鸟?这些科道言官岂是好相与的,一个个别的本事没有,给人抹黑告状骂大街倒是非常在行。老夫一向平心静气惯了,哪里能做得了此事。”
“既然汝立兄不上本,那就当我没提此事。”徐阶转身就往外走,“可惜我与严阁老是亲家,不好写这个本章,否则我定义不容辞。”
根本不管吕本答不答应,徐阶很是笃定对方不会无动于衷。
吕本也没挽留,看着徐阶的背影陷入沉思当中,只是恨得牙有点痒痒。
片刻之后笔墨纸砚都放好,吕本无奈落笔起草。
“臣闻,国之兴衰在于诸臣任事,而非君上一人之责也……言官不得肆议天家,其责在于监察诸官国是,而非君上。”
吕本知道,这本奏章一发出去,自己与严阁老之间便不会再象以前那般融洽。但那又如何,为了大明国本义不容辞,岂能退缩。只可恨徐阶徐子升这老东西,明知道他是挑唆,自己还要上这个套。
当然,这样的本章吕本只是起草,还是要让门生来上这个本,否则没有转寰的余地。
京中风云再起,朱载垕却已经出了京城,只用半天时间就到了通州城的通惠书院。
通惠书院挨着通州文庙,也靠着通惠河。这里上船,不远就是京杭大运河最北端在通州的码头。可谓是南北交通往来的要道,称得上物埠人丰之地。
朱载垕也没多带人,只带着田义和小丫头李彩凤,还有孙道士和几名侍卫。
通惠书院是官学,只有一名不入品级的教谕,名为刘来。
“殿、殿下大架光临,通、通惠书院从此真的要、要名闻天下了!”刘教谕激动的说话都结巴。
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督学,哪里见过大明帝国的皇子。
“刘教谕,从今日起,我就是您的学生,今后还请关照。”朱载垕拱手笑道。
“岂敢、岂敢,关照是一定的,殿下可别折煞小臣。”刘教谕吓了一跳,急忙还礼摇手不已。
噔!噔!噔!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书院之中跑出一名魁梧的青年汉子。
“刘教谕,又有新生员前来吗?大家正好可以欢迎一二,借机打打牙祭。”青年生员好奇的看了朱载垕一眼,不由眼中一亮,“看样子还是个富贵人家子弟,这派头可不简单。”
刘教谕的脸都绿了,怒声道:“李成梁,你这吃货!莫要冲撞了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