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张京一逃,同知吴运久就是通州府的最高长官。
只是吴运久做二把手已已经习惯了,拿不出半点主意来。隐约听到些风声,说什么裕王殿下在通州读书,而那流传的半阙词正是在通州文殊塔上所作。
他便直接跑来通惠书院一探究竟,也好应变。
果然朱载垕在就这里,让吴运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便顺势把裕王朱载垕推出来,让其主事好处很多。一来,可以以保护裕王殿下为名,自己先捞点功劳再说。二来,有裕王出头,就能将自己的责任减轻到最小。
不得不说,这吴运久的运势确实不错,果然运气长久。
刘教谕的脸色都变了,殿下的身份尊贵无比,怎么能亲身犯险?而裕王读书所在的泄露,多少和他也有些关系。
“不可!”刘教谕怒斥吴运久道:“尔为一府同知,难道就没有半点的守城之策?”
“流民势大啊。”吴运久只得辩解道:“通州与京城太近,本就城防松驰,再加上城外流民不下十几万人,只怕真要攻起城来,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要破城。”
刘教谕还要再说,被朱载垕制止,“算了,时间紧迫,不如我们登城一看再做打算。”
他转头对吴运久道:“打开通州粮仓,让人运到城头。饥民闹事,不过是为了一口温饱。一但得了粮食,自然便会平息。”
说完这些,便当先领着众人从通州的北门驰道上了城门楼。
此时通州城门已经关闭,城下拥挤了许多衣着破烂的流民,正在哭喊叫骂。
朱载垕放眼望去,十几万人已经将整个通州城围住,就是想离城而去都不可能。
“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城下有人喊道:“大明的天下,朗朗乾坤,难道还要饿死我等不成!”
“说的不错,我等都是良民百姓,从来没有少交过一次赋税。如今糟了灾,便要将我们关在城外自生自灭吗!”更有人附和,举手怒喝道:“收税之时尔等可曾少收一粒粮食,现在却装聋做哑给谁看!”
“再不开城,我们便直接冲进城去,自己取粮食!”
“对,这些狗官,不拿百姓当人。他们想要饿死我等,我们偏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当下,便有许多流民找来木棍绳子等物,开始制作木梯。
吴运久吓得腿都软了,可怜巴巴的看着朱载垕道:“殿下快拿主意,等这些杀才登了城,下官只能与殿下一同赴死了。”
朱载垕斜了吴运久一眼,真想一口痰吐到此人脸上。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将责任推出来。甚至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也要甩锅。
“快些将粮食运到城上,支锅造饭。”朱载垕摇摇头,不与这家伙一般见识,“饭好之后,便派人用竹不不筐系下城去。这些流民一但有了饭吃,也就可以安抚一阵。”
哗啦!
吴运久取出一张文书,递到了朱载垕的面前,很是羞愧的道:“仓中粮食都是户部所有,下官无权调拨,还请殿下签字画押才好。”
朱载垕冷冷的看了吴运久一眼,这家伙很不错,黑锅甩的非常不要脸也很彻底。
“殿下不能签!”田义上前拦住,他眼珠都红了,“狗东西,这是什么时候了,还敢要挟殿下签什么狗屁文书!我田义虽然只是太监,但也懂得一些仁义礼智信忠恕的道理。吴同知莫要欺殿下好说话,便得寸进尺。你信不信,现在我就可以让侍卫大哥将你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