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代,如果说还有谁可能治好自己的重金属中毒,只怕唯有这个名载史册的李时珍有希望。
次日朝会,廷议勋贵纳税之事,文官群情汹涌纷纷赞同,此事也传回裕王府。
朱载垕正吃午饭,听到此事差点将饭都喷出来。
嘉靖这一手玩的非常高明,先是让人数多的文官,来推动人数较少的勋贵纳税。这下一步,不定是哪个群体要跳到嘉靖的坑里。
朱载垕盘算着,自己给便宜老爹嘉靖提了个醒,他立刻举一反三。这帝王之术真不一般,拉一批打一批制造对立,回头反过来,拉起受打压的一批反手再是一击。
大明朝的党争,起因就是因为所谓的帝王之术。致使朝臣最后拉帮结伙朋党成群,大明也毁于这些自私自利之人的手中。
知道归知道,但是朱载垕是不会去管的。
未雨绸缪固然好,可也只是遮盖问题。这大明不破不立,总要让一些问题暴露出来,才能收拾整顿。
站在府中,遥望远处的巍峨城楼。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这句词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
豪杰是让人向往,但是有自己一个就够了。
同时景王府里,景王也收到朝会上的事。
“勋贵们纳税?是何目的。”景王品味着这件事,却也只觉得是嘉靖缺钱,才出此下策。
严世藩也在景王府中,他从老爹严嵩处得到消息,便急忙来这里报信。
“此事的缘由,是个叫孙义正的道士。”严世藩将孙义正受托传话于陶仲文,又受嘉靖召见经过说了。
听到裕王在裕成商号的份子都归到了嘉靖名下,景王便狠狠的一拳捶在桌面上,茶碗都被震的跳起。
“我们费了如此多的力气,使人弹劾,才造成如此局面。三皇兄也真是舍得,竟然就拱手将裕成商号的份子都给了父皇。不但无错,反而有功!”景王越发觉得朱载垕不好对付。
严世藩却笑道:“殿下何必着急,裕王将裕成商号的份子交出来,可是损失惨重。再说了,他所托之人在陛下面前提出官员士绅不纳税。不管是有心无心,这都可认为是裕王指使。我们只要让人广为传播,就一口咬定的说,是裕王为了邀功争宠,派这道士蛊惑陛下。先是从勋贵之家纳税,下一步便是向众多官员士绅纳税了。”
景王也乐了,“如此说来,裕王这断尾求生,虽然抛出了裕成商号的份子,可却是白白丢掉的。他捅了更大的马蜂窝,何其愚蠢!”
“正是如此,殿下可曾见我着急。”严世藩一只独眼眨了眨,从容道:“这满朝文武,都让裕王得罪了,他还有什么能和殿下你争的?只要殿下稍稍露出反对官绅一体纳税的意思,必然有无数的官绅支持。”
景王喜翻了心,面色潮红,轻咳了两下道:“先把蛊惑父皇的名头给他安死了,让他辩无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