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景王两人,都是当今皇子,可是这作派是真不相同。你看看景王的宝马良驹神骏无比,再看看裕王的驽马,就只配拉车!”
“相比西洋马,这些蒙古马可真不够看。这一圈不过是二里之数,一圈没跑完,便要被再次超过。”
“好厉害的西洋马!已经超了蒙古马一圈,这才不过五十息不到吧。”
赛场之外,自有人给计算着每匹马的圈数。只是裕王马场的蒙古马们,显然没能给朱载垕争回面子来。五匹蒙古马,统统都在后五名。
陈洪与田义两名太监,站在朱载垕的身后,脸色都相当的难看。
可是朱载垕却没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对着景王的那五匹西洋马,露出极为深厚的兴趣。
“四弟,你这几匹西洋马,是从哪里得来的?据愚兄所知,大明海禁可未取消,东南还有倭寇做乱啊。”朱载垕盯着那五匹西洋马,口中却问着身旁的景王,“如此好马,为兄也想买上几匹来养着。你看这马跑动之间,极其健美,身上皮毛闪闪发亮,真乃神物。”
景王嗤笑一声道:“三哥还是不要想了,此马乃是一名弗朗机传教士带过来的,在大明乃是绝无仅有的五匹西洋马。这传教士说,这五匹黑马就是在西洋,也不是寻常的马匹,乃是贵族王室专用。在大明么,更是可遇不可求。”
朱载垕点了点头,才道:“原来如此,想必是这弗朗机传教士有求于四弟,这才送上如此贵重的礼物。可惜啊,这传教士为何就不来找为兄呢。四弟可否将此人介绍给为兄,让本王也结识一下西洋人物。”
他是真的感觉可惜,弗朗机传教士求人办事,当然就是为了传教。关键是这类传教士都是学者,他们往往掌握着西方文明的一些最新技术。如果自己手上有这么一个人,只是用来翻译西方的科技著作,便能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景王朱载圳看到自己的五匹黑马都领先了那些蒙古马两三圈了,便回过头来,对朱载垕道:“三哥还要从这传教士手里买马?他的马可都在我的手里。而大明距西洋数万里,来回没个两年时间,他是不可能再将马匹运送过来的。我劝三哥还是死了这份心,玩些别的好了。”
严世藩这时也回过头来,插话道:“裕王殿下难道就不怕输吗?你的这些蒙古马,可全都落后三圈快四圈了。若是输了,便是马场加上十万两银子,莫非裕王殿下就不心疼?”
“严侍郎说到了点上,本王的银子多,确实不用心疼。”朱载垕微微一笑,说的话气死人,“而且,这赛程还未过半,要真的输了才算数。我只听说西洋人黄发碧眼,还长着个大鼻子,应该就是蒙元之时的色目人吧。因此觉得好奇,想要见一见这西洋人。”
“三哥知道的倒也不少,这些人正是色目人。”景王朱载圳看到自己的马领先如此之多,胜局已定,便不再关注,“这传教士名叫沙勿略,他也说在蒙元之时,曾有个叫马可波罗的人东来中国。”
朱载垕呵呵一笑,这个沙勿略这么说,想必是以此渊缘来说明,东西方从来没有断了联系和交流。
“此人想必有所求,只要不违禁,没准本王也可助其一臂之力。”朱载垕很是漫不经心的道。
严世藩与景王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
“裕王殿下想招揽此人,自然不成问题。”严世藩的独眼精光一闪道:“明日就送到殿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