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与顾承光急忙点头称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都低下头。
“将来赚了银子,这大头自然都是殿下的。”顾承光附和道:“我和李大哥,在这荒人僻岭也用不了多少银子,有些便够用。”
“殿下此次深入辽东,很是辛苦,但也将私售火器之事平息。坏事变了好事,消除了外族的实力,又赚了这许多银子。想必回到京城,陛下定会奖励有加。”李成梁也恭维道。
此刻的景王已经有些飘飘然,哪里还记得自己是被逼无奈才卖的火器?只觉得自己十分英明,灵机一动就想出如此好主意,简直是无比厉害。
人一飘,说的话就没了把门的,景王又喝了酒也是如此。
他哈哈大笑,端起酒杯道:“不过一件小事,怎么难得住我?将来等我身登大宝,两位必定随我一起富贵!”
顾承光吓了一跳,急忙站起去门外看了看。
李成梁也脸上变色,压低声音对景王道:“殿下可不能乱说话,当今陛下龙体尚安。虽然殿下是皇子,但这话也是犯了大忌的。”
看到两人如此紧张,景王也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当场惊出冷汗。
“对对对,还是你们慎重一些。”景王点点头,“可这也代表本王的一份诚意,对你们两人,不会相忘的。”
这种笼络人的话张口就来,景王显然是因为与两人一起私售了火器,便将李成梁与顾承光当作了同伙。
“那就多谢殿下的美意。”顾承光躬身道:“将来殿下如有吩咐,我等必定不会推托。”
“下官亦是如此,定不会让殿下失望。”李成梁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顺手撕成了碎片,“殿下的字据,只不过是下官自保之用。如今殿下既然看得起我李成梁,我若还留着这字据,岂不是对不住殿下!”
景王其实也担心这张字据留在李成梁手中,将来会成为自己的把柄。现在看到李成梁如此识趣,不由得大喜。
伸手轻拍李成梁的肩头,“你撕不撕都无所谓,我身为皇子,还怕担下这点小事?但昨日的情形,我必须有所担当,不能让你吃亏。”
虽然这话虚伪,可也算是景王给了面子。
当下三人推杯换盏,喝了一个尽兴。
七八日之后,便有朝鲜使节来到铁岭卫,求见景王殿下。
景王有了顾承光的主意,这两天过的踏实。此时听到朝鲜使节前来,便请了李成梁与顾承光一起,接见朝鲜使节。
来使名叫朴在河,四十余岁身着长衫头戴斗笠,虽风尘朴朴,但一如明人的打扮。
“朝鲜下使朴在河,拜见景王殿下。”朴在河看到正中穿着蟒袍的景王,立时摘下斗笠跪倒行礼。
朝鲜的仁宗李峼也只是大明封赏的一个藩王,眼前的可是大明亲王,当今皇帝之子,地位更高半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