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壁还记得朱载垕所说的话,看到如此多的图纸之类,被送去景王府里,他几次张嘴都没个理由。想想还是不拦着的好,此事尽快告知裕王即可。
一到银行,徐文壁便叫人准备文书与银票。
结果文书拿出来了四份,景王就脸色沉了下来。
“徐文壁,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有四份文书?”景王指着桌上的文书怒道:“是不是想害我!”
严世藩也皱眉,伸手取了桌上的文书去看。
“殿下莫急,这些文书可不是胡乱弄的。”徐文壁转向严世藩道:“还是小阁老说吧,怕是殿下对我已经有了成见,不肯信我的话。”
“景王殿下息怒,文壁贤弟并没要坑害殿下的意思,他的这四份文书,都是有来由的。”严世藩对景王解释道:“这其实只是两个文书,都是一式两份。其中一份,是陛下那十万两银子的交接文书。若是殿下都签押的话,便能取走一百一十万两银票。”
徐文壁立时点头道:“殿下,我也是一片好意。陛下在裕成商号的股份分红,向来都是由裕成银行来支付的。如今殿下签押了这文书,是要给陛下看的。”
严世藩虽然帮忙解释,可是心中却很是无奈。景王虽然没少读书,可是并不通晓时务,连个文书都不知道应是一式两份。也罢,这样的人将来身登大宝,才有自己这些臣子上下其手的余地。
“原来如此,哈哈哈,倒是本王错怪你了。”朱载圳尴尬一笑,打个哈哈混了过去,“如此我就放心了,文壁兄全是替我着想,还望莫怪。”
“怎么会怪殿下,殿下也是为了公事。”徐文壁点点头道。
景王朱载圳当场在文书上签字画押,最后盖上自己的景王印信。徐文壁着人送来一方木盒,打开后推到了景王面前。
一共一百一十张万两银票,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紫檀木盒之中。
清点过后吩咐人将银票收起,朱载圳看着徐文壁忽然顺眼许多,“文壁兄,你做事痛快利落,日后可以多多走动。”
旁边的严世藩笑了笑,景王还算识大体,知道要笼络人。这句话一说,等于是认可了徐文壁是自己人。
“那是自然,只要殿下不嫌弃我烦人就好。”徐文壁道。
三人齐声大笑,似乎毫无隔阂。
银行事了,徐文壁送走了景王与严世藩,便直奔城外的皇庄。
“裕王殿下,就在刚才景王已经取走了一百一十万两的银子。”徐文壁见到朱载垕,便立即将自己所知的事情汇报出来,“那些兵部所存的宝船图纸和海图,我亲眼看到都被送往景王府中。对了,陛下命景王以裕成商号主事身份,督办造船事宜,看来陛下还是惦念着裕王殿下的。”
朱载垕笑了笑,“父皇有他的考量,本王随遇而安就是了。”
徐文壁暗自撇嘴,信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