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朱载垕将来要培养的工程师和设计师,对于他们的作用,朱载垕是报以厚望的。
朱载垕这里平平安安,但是朝中却并不平静。许多大臣对嘉靖擅自决定重开海上朝贡,报以强烈反对的态度。
其中吕本吕阁老便是反对最激烈之人,但是他身为内阁大学士,不便开始就冲锋陷阵,因些科道言官又到了战斗时刻。
其中弹劾景王与严嵩的奏折,如同雪片一般,每天都能收到十几数十封。
“臣闻古圣人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诸国若感君王之德,自相争贡。若以兵威耀武,即所来也不过畏威而不怀德也……”
“今东南倭患未平,卫所多怯懦不敢战。若临巨舟陈兵海上,恐将一去无回以资倭寇……”
“陛下命景王摄商事,与民争利月入巨万。天下资财固有其数,然君王以仁治天下,岂能争民利?久则君富而民贫矣……”
“严嵩名为首辅实为民贼,鼓动君上糜费国帑。南北忧患未平,又虚张国势于海外,为祸国殃民之策……”
“景王年少,陛下便屡指为督办,置皇长子裕王与何耶?裕成商号实为裕王所立,今陛下不用裕王而用景王,岂非本末倒置,废长而爱幼……”
先是六科给事中,又是十三道监察御使,而后一层层的官员们,由低层而至高层级纷纷上书,非议如潮而涌来势汹汹。
景王对于朝中之事十分敏感,他见到如此强大的反对声势,不由得心中惶恐。
严世藩在景王府中两人商议,接下来如何去做。
“景王殿下,此事该如何做就如何做,不要管朝中百官说什么。”严世藩对景王安慰道。
“本王岂能不管?”景王十分焦躁,“若是朝臣对本王攻讦过多,只怕失了朝中人心,于本王夺得太子之位甚为不利啊。”
严世藩却并不当回事,他笑道:“殿下并非皇长子,若是迎合朝臣,尔等也并不会支持殿下。如今殿下欲得大位,当奉迎陛下之心,忠陛下之事。以陛下大礼仪之故事,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些臣下?百官越是对陛下逼迫过甚,则陛下越是乾纲独断,此为陛下之性也。殿下莫要因些许小丑跳梁,便自乱阵脚。只管依陛下所言行事便可,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攻讦去吧。若是对于殿下弹劾越急,则陛下对于殿下越是愧疚,当会更加回护。”
景王叹气道:“也只是回护,又不能立本王为太子,等日后还是要算帐的。”
严世藩沉吟道:“殿下有此忧虑也对,可入宫请见殿下生母卢靖妃,请其要陛下面前美言。就言殿下忠于陛下之事,却受百官攻讦。为长久计,还望陛下垂怜,去了这差事。”
“这、这怎么可以,若是连这造船的差事也去掉,本王和裕王那废物有何区别?将来对于太子之位就更别想了。”景王患得患失道。
“此以退为进也。”严世藩笑道:“你猜陛下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