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追捧易,面对千夫所指却难,嘉靖对此深有体会。当年大礼仪之争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但至今还受到许多朝臣的诟病。景王还小,充其量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能受到如此压力。
被一群大臣欺负自己儿子,哪怕是嘉靖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也心中恚怒。先前还觉得这些奏折只要自己留中不发,便没什么事,谁知道百官却为了造势到处宣扬,弄许多麻烦。
既然这些家伙欺负到了皇家头上,嘉靖就决定给他们一些厉害,否则自己这个帝王便威信扫地了。
“这些家伙,哪里还有一点人臣的自觉!”嘉靖闷哼一声道:“爱妃且莫动怒伤身,与这些官员打交道,最忌生气。这天下都是我朱家的,岂容他们撒野。你回去安抚景王,让他安心办事。至于朝堂之上,自有朕来收拾。”
又温言安慰了卢靖妃许久,这才将卢靖妃劝的不再哭泣。任你东南西北风,不如女人的枕头风。嘉靖被卢靖妃拱起了火,自然也觉得这些臣下闹的过分。因为国事闹的皇家不宁,这也是够欺人太甚的。
回到书房之中,嘉靖将所有留中的奏折,都让黄锦取了出来。他一一翻看,越看越是气往上撞,这些奏折字里行间都是皮里阳秋阴阳怪气的。之前并不在意,倒也没什么,现在看来都将自己当成了昏君。
“去将陆炳叫来,朕要让这些目无君上的家伙知道,什么是君威!”嘉靖目光之中透出狠厉之色。
黄锦不敢多言,只得劝慰道:“陛下息怒,为了这些狗东西生气不值得。”
说罢转身去叫来小黄门,让其去请陆炳前来。
陆炳得知嘉靖宣自己晋见,不敢怠慢,很快就来到西苑。
“臣陆炳见过陛下,不知陛下相召是为何事?”陆炳对嘉靖行礼之后,躬身询问道。
“看到这些折子没有?”嘉靖指了指面前的一堆奏折道:“按着上面的名字去抓,一个也不能少,统统下召狱。没有我的手谕,不得放人!”
陆炳心中一凛,陛下如此震怒,看来这些家伙要倒在霉了。
“臣遵旨,定叫这些家伙一个也跑不了。”陆炳反身出了西苑,便集齐锦衣卫诸人。
不到半个时辰,京城之中便缇骑四出全城大索。一名名曾经上书的官员,被锦衣卫的人锁拿到了召狱之中。
陆炳曾救过嘉靖的命,也最是了解嘉靖的脾气。既然让自己将人抓到召狱,便是打着这些家伙吃苦头的想法。
带着一众手下,在召狱中巡视,出来之后便对着手下道:“这些文官欺君惘上,如今惹怒了陛下,给他们过一遍杀威棒再说。”
召狱之中本来没关几个人,现在数十名官员一来,立时就显得满了。再加上打板子和哀号的声音,召狱之中混乱凄惨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