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玄一很迟疑,如果做了这样的认定,那就说明琳琅阁的老板并没有把每一笔卖出去的东西做严格的记账。
这样说得通吗?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现在看来,并不能直接指向凶手,这让他心情陷入了沮丧。
“现在看来,只能指望你的追踪药粉了。”他凝视着徐文伽,表情虽然戏谑,眼神却很坚定。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明珪对他着实不薄,他哪里是派人监视他,明明是给他派来了一个帮手,实在是太得力了。
“总算是说了一句中听的。”文伽由衷感叹,有那么一瞬,两人盯着账册发呆。
作为案件的主办人,徐文伽虽然是个新人,却并不是不懂规矩,别看这证据现在没什么用处,可将来,若是找到了真凶,这些都是可以让他认罪伏法的东西。
现在看起来,他们是像在外围打转,白白搜查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直接的证据,可查案,往往就是这样的,尤其是面对那种早有预谋又能量巨大的对手。
若是不小心行事,徐徐推进,说不定一个失误,就会前功尽弃,这样的责任,谁也负不起。
“这份记录,你给明郎中看过吗?”
他没理会徐文伽的刁难,自顾自问道,这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没想到,此话一出,文伽就有些卡壳了,略略后撤上身,和他隔得远些,才开口:“还没有,师兄还没有见到这份记录。”
“差官回来,我就把这东西给接下来了,所以,你最好快点分析,有个结果。”
“待到师兄缓过精神来,我得赶紧把这东西给送过去。”说这话时,徐文伽的口气那叫一个别扭。
脸皮厚的某人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这个时候,就在明珪的眼皮底下,她居然还可以把消息先交给他。
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她果然对自己有意?
嘿嘿,嘿嘿……
“文伽,你能这么做,吾心甚慰。”某人以手抚心,做虔诚状,这把徐文伽恶心的,登时就躲开了好几步远。
“我不是为了帮你,只是想尽快破案!”
她躲,他就追,总而言之,张玄一谨记着一句话:脸皮厚,走遍天下都不怕。
“破了案,我也就解脱了,说到底你也还是为了我着想。我都明白。”
“你这人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
“快看吧,还有用吗,没用我就拿走了!”
试卷被她一把夺过去,张玄一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敌得过她,根本没有任何防备。
于是,想明白了这件事,他根本都没有上手抢,而是继续使用他全身最为灵活的地方—舌头。
企图说服她。
“你先别急,其实,再详细的记录,也比不上当事人的亲历,你要是能把那差官叫来,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一下,我想我会有更多的发现。”
文伽把纸卷收好,抬眼道:“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不过,现在还不行。”
“得先去呈报了师兄,才能叫他过来。”
既是如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