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枢痊愈,已经是腊月中旬了。
“李先生,你也要回家过年吗?”
“李先生”自然是李鹿,说话的是一个叫沈良驹的十四岁学生,是白露最早捡到的那批孤儿之一,只知道自己姓沈,没有名字,来学校后赵枢给没名字的孩子取名,问他人生志向,他说以后想骑大马,赵枢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沈大马”。
……
后来白露看了赵枢取名的名册后跟他辩论了一番,她认为赵枢取名太不认真,而赵枢坚持“贱名好养活”的原则,拒绝给他们取一些文雅的名字。最终在竹樱的插手下,赵枢不得不做出妥协重新给他们取名。
所以曾经的沈大马便成了现在的沈良驹。
“是啊,上元节过后才回来。”
“那李先生,我们这一个月做什么?”
“我走后你们上午去砍树下雪就铲雪,下午女先生们带你们上课,除了时间改了下之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过年的时候郡王会赐给你们新衣服和好吃的。”
“哦,那还请李先生替我们跟李老爷和李夫人问好。”
“大马!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喊话的是沈良驹的本家沈初七,虽然赵枢给他们改了名,但当初取的“贱名”还是以外号的形势留下来了。
“见过李先生。”
“初七啊,找良驹有事?”
……
李鹿回到小楼找到刚刚生完病的赵枢,做贼一样摸到他身边,
“枢,咱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儒家和法家的赌。”
“我不是法家。”
“无所谓啦,是这样,今天我临走前遇到了沈大马和沈初七,初七他老爹让他请一些同学去家里过年,说是郡王让他们赚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钱,他们要用自己的方法报答你。”
李鹿摇头晃脑道。
“好了,我已经知道功利地看待小民不对了,在这方面我早就打赌输给竹樱和白露了,你又想打什么赌?”
“嗯,我的确想到一个好赌局,我预计请独人同学回家过年的村中学生会越来越多,咱们来赌会有多少,一人说一个数,跟实际情况最相近的赢。”
“独人?”
“是啊,这是你们一个铁匠的女儿提出来的,她觉得‘孤儿’这个词很伤人,所以建议换成‘独人’。”
……
这群小屁孩,刚学会加减乘除就开始得圣母病了,真“有前途”。
“你追加一个规定,女‘独人’学生不能跟人回家过年。”
“嗯……”
李鹿摸着下巴思索片刻,
“是我考虑不周了,虽然女学生只跟女学生交好,但她们的女同学家里不全是女人,不过这样会让她们很伤心的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情了,是看上哪个女学生了?”
“我本来就不是无情之人,你知道咱们两个的区别吗?我是外冷内热,你正好相反,真正冷酷无情的反而是你。”
“你好像很懂我,不如做我的男宠如何?”
“……你走远点,我可是喜欢女人的。”
“呵呵,那这样吧,学校向来不许外人进入,这次破个例,跟那些女学生交好的同学可以带家人去学校跟大家一起过年。”
“好主意,一举两得,那赌局?”
“我说,你就这么缺钱?”
“钱不钱的不重要,从小到大我老是被我娘娘说哪方面都不如你,主要是想赢你一次。”
“你以为拍我马屁我就会答应你?我赌三分之一。”
“那我赌一半,三分之一和二分之一中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