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林兄……这海船怎么跟河船差这么多啊……”
李鹿的新室友梅竹枫以同样的姿势呕吐。
“我……我也不知道啊,以前坐河船从来没晕过,我的老天爷……怪不得都不愿跑海贸,这可真是活受罪啊……”
“伯……伯林兄,姐夫会不会也在吐?”
赵枢在他们隔壁,自己住一个单间。
“就算吐也没咱俩这么严重,你没看他中午就吃了一点,我还只以为他吃不惯海鲜,没想到是在这儿等咱们呢。”
“姐夫可真是深谋远虑啊……”
“他这叫心黑……这人太坏了。”
……
“阿~嚏!谁骂我……”
此时隔壁的赵枢正那些望远镜趴在舷窗上看海上的风景,他带了两支单筒望远镜,其中一支交给船长,让桅杆上望斗中的观察手拿着观察海况,另一支自己留着玩。
窗外其实除了水什么都没有,不过他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跨越海洋去到另一片陆地,眼中平凡心中却有种别样的浪漫。
至于他出海前担心的晕船并没有发生,身体确实有一点不适,但没有过于剧烈的反应,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一开始觉得新鲜,但看了一会儿也觉得腻了,在船舱里吃过晚饭,赵枢决定去隔壁看看那两位少爷情况如何。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二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好像去过赵枢晚半小时来就只能给他们收尸了。
“怎么样,好点没?”
“还好,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已经没什么可吐的了。”
梅竹枫已经说不出话,李鹿还能勉强回答。
“你们没吃饭?”
“别浪费了,吃了也得吐。”
“挺乐观的嘛,待会儿我让人把晚饭送过来,吃完接着吐。”
“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我说认真的,多少吃点,水也要喝一些,脱水就麻烦了,放宽心,多吐几次就能习惯了。”
“真的吗?”
梅竹枫也虚弱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只是安慰你们一下。”
“枢,你能不能帮我把身体绑在床上?”
“不行,这样没好处的,待会儿我去跟船长商量商量,看看中途能不能找个岛停靠一下让你们缓缓。”
“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也许是李鹿的强行乐观安慰到了梅竹枫,也许是他知道除了强忍别无他法,赵枢派人送饭来后二人还是饱饱吃了一顿,然后在两个小时内吐干净了。
应该说是大约两小时,因为现在技术所限,赵枢做的钟表都是重力式机械摆钟,所以在晃来晃去的船上很影响精度,历史上的早期航海钟是通过在单摆背侧连接弹簧,用弹簧拉伸压缩的能量来控制单摆等时摆动,然而“金属弹簧”这个东西离现在的金属加工水平有些遥远。赵枢的解决方法是平衡环,也叫万向支架,是公元二世纪中国发明的一种平衡装置,历史上西方的航海家把指南针放在上面以避免船身摇晃造成的误差,而在国内的作用是——放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