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带着图仁花去了。佟毅再看呼雅,虽然没有图仁花那么狼狈,但头发也乱了。佟毅叫过一名宫女,让她带着呼雅也去整理一下妆容。
巴特和扎木两个人摩拳擦掌,互相运气,大有继续打斗的架势。但有御林军在此,终归还是没敢放肆。
佟毅问扎木道:“扎木将军,你说实话,你们带来的这匹汗血宝马,是不是在承州时,从塔山马场偷出的?”
扎木脖子一梗:“刚才我家公主说了,马在谁的手里,就是谁的。我们不是偷,是牵。这匹马是被我们牵走的。”
佟毅一听,大概在帖儿真部落,崇尚的就是占有,不管你采用什么手段,哪怕是偷,只要你占有了,这个东西就是你的。这也太原始了吧,他们竟然不认为“偷”是一种耻辱。
可是,为什么他们也忌讳别人说“偷”这个字眼呢?这说明,他们可能已经认识到,用这种手段获取别人的东西,是不光彩的。
庆熙帝转身回了宫殿。一炷香的时间后,图仁花和呼雅相继走进了大殿。
呼雅倒是没什么,散乱的小辫子重新梳理了,被撕坏的袍子也重新缝合了。
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图仁花。图仁花像换了一个人。可能是哪位妃子的服装被她穿上了,俨然变成了一位靓丽的宫娥。
庆熙帝的眼睛都看直了。从图仁花走入殿门,一直到近前,他的眼神就没有从图仁花身上离开过。
图仁花到了庆熙帝近前,迎着庆熙帝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陛下,我要求佟侍郎就刚才他所说的话,向我道歉。”
大家都以为庆熙帝会拒绝图仁花的要求。毕竟,帖儿真部落送来的汗血宝马,不是光明正大来的。现在,却要让佟侍郎为刚才那句无心的话道歉,可能吗?
谁知下一刻,庆熙帝却道:“佟毅,你刚刚说过的话确实不妥,还不快向图仁花公主道歉?”
“我……”佟毅怔住了,明明马是偷来的,庆熙帝却不闻不问,明显偏向图仁花,莫非,这家伙看上了图仁花?
皇帝下了口谕,佟毅不得不执行。不过,他并不认为向图仁花道歉有什么不妥,毕竟,自己那句话确实不妥。
佟毅走到图仁花面前,躬身施礼,道:“图仁花公主,我为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向你道歉。是我不对,我错了。”
图仁花一直木着的小脸,瞬间开晴,扑哧一声,竟然笑了:“好。你能承认错误,我非常开心。”
这丫头,倒是好哄。佟毅默默退到一旁。
庆熙帝道:“朕寿诞之日,红格尔部落、帖儿真部落均能前来贺寿,朕心甚慰,不管以前如何,今天能够来到魏都的,俱都有赏。佟毅,你负责通知宫务局吧。”
吉时已到,偏殿里早已等待多时的各个番邦使团,纷纷被请入大殿,御宴正式开始。
这些来自异国番邦的使者,大多能歌善舞。在魏国宫廷礼乐演奏完毕之后,他们一个个自告奋勇上前献歌献舞,有的还专门带来了舞女和乐器。大殿之上,一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兴之所至,图仁花公主献上了一段极具草原风情的舞蹈,那婀娜的舞姿,那无尽的风情,引来阵阵喝彩。
佟毅发现,呼雅的情绪有些低落,闷闷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只是在不停的饮酒。佟毅知道,汗血宝马的事,让呼雅很没面子,庆熙帝对图仁花明显的偏向,一定让她心中不平。
佟毅悄悄走到呼雅身旁,借着敬酒,低声说道:“呼雅公主,你少喝些吧,魏国的酒不同于你们草原的马**酒,后劲很大的,你小心喝醉。”
呼雅看了佟毅一眼,没说话,依旧往自己的酒盏中倒酒。
佟毅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叫来斟酒官,吩咐道:“去,给呼雅公主换坛米酒,她这样喝下去,会醉的。”
斟酒官会意,让手下人悄悄换了呼雅公主的酒。
时候不大,人们忽然听到呼雅公主发出喊叫声:“谁?是谁换了我的酒?我的酒不对,味道不对,拿好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