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佟毅的本意,是想借女子科举,除为后宫增添一些女官外,还为六部衙门的一些特殊岗位增设一些女官。但这一想法,却遭到了庆熙帝的反对。
原来,庆熙帝只允许在后宫设立女官。
在六部衙门中也设立女官?一帮糙老爷们中,偶尔闪现出一两位女娇娥,峨冠博带地也来上朝奏事?那画面也太奇特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尽管佟毅一再向庆熙帝灌输男女平等的好处,但庆熙帝坚决不答应在六部衙门设立女官。除在宫中设立女官外,庆熙帝还答应允许女子拥有科举荣誉。说白了,就是在六部衙门做官不行,但你可以拥有秀才、举人等头衔。
佟毅不好再坚持,只好顺从了庆熙帝。苏皇后知道后,让人传话给佟毅:陛下答应在宫中设立女官,允许女子拥有科举荣誉,就已经是很大进步了。凡事不要急于求成,慢慢来。
推行女子科举考试,虽然是新生事物,但具体的操作步骤并不复杂,只需复制魏国现有科举制度即可。预计可能遇到的困难是,魏国人是否接受这一新生事物,是否会有更多女子参与进来。毕竟,女子可以参加科考,甚至可以做官,这在封建社会是不可想象的。
佟毅将李石桥叫来,准备让他协助自己推进此事。这家伙虽然性情有些古怪,但具体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的。
岂料听了佟毅的介绍,李石桥像被雷击了一样:“什么?魏国要推行女子科举?这,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陛下都已经应允了,有什么不可以?”
“不可以!”李石桥斩钉截铁地道,“女子就该待在闺房,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怎么可以抛头露面考秀才、中举人呢?还,还可以做官?成何体统。”
咦?佟毅完全没想到,李石桥的脑瓜子居然这么封建,货真价实的一个老古董呀。
“石桥兄,女子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这是社会进步的表现,你应该支持呀。”
“我不懂你什么社会进步不进步,你哪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词。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但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不参与。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你愿意推进,你另请高明吧。”李石桥又上来了轴劲儿。
佟毅气得一拍桌子:“大胆,李石桥,你敢抗旨不成?”
李石桥瞪大了眼:“佟侍郎,你不要乱扣帽子好不好?我没说反对陛下推进女子科举,我是说我不想参与此事。”
“那也不行。你这样做,就是抗旨。”佟毅道,“石桥兄,我实话告诉你吧,陛下之所以要推进此事,很大一个缘由是为了给后宫配置女官。首先是皇后要做这件事,其次是陛下配合。你也知道,咱们这位皇后在陛下面前,可是说一不二的。”
佟毅走到李石桥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不参与,但我会到皇后面前禀明你的态度。我想,你大概不愿意你的俸禄再降回到原来那些吧?”
李石桥瘪了瘪嘴,嘟囔道:“佟侍郎,你不觉得你真要这样做的话,很无赖吗?”
“我就是耍无赖了,你能怎么着吧?”佟毅现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好,好吧。你赢了。”李石桥无奈地道。
“哎!这才对吗。”佟毅哈哈笑道。
……
魏国将在女子中开科取士的消息,迅速传开,引发了极大的震动,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在议论此事。
“女人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当秀才、举人,甚至中状元,这太稀奇了,如果哪个女子有幸中了状元,那娶她的男子是不是很尴尬?”
“如果你家娘子中了举人,算不算替你光宗耀祖?”
“当然算了,她既然嫁给了我,生是我家人,死是我家鬼,虽然和我不是一个姓,但也算给我家祖宗长脸了。”
“听说这次科举,主要是为皇后挑选女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延伸到六部,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现女尚书、女侍郎,那可太有意思了。”
一时间,女子参加科举,是利还是弊,成为坊间争论的焦点。男人,反对的不少,大多不置可否。而女人,都在奔走相告,好多读书女子甚至跃跃欲试。
巧巧拿着一张《魏都时报》,兴高采烈地走进吕芊芊的卧室:“姐姐,你快看,真是天下奇闻,咱们魏国竟然开始允许女子参加科举考试了,往后,女人也可以当状元、做高官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吕芊芊接过《魏都时报》,仔细阅读起来。
可不是么,这一期的《魏都时报》,头版头条一则醒目的标题“大魏创造历史女子开科取士”。
吕芊芊读罢,喃喃自语道:“还真是啊,女子也可以参加科考了。”
“姐姐,你饱读诗书,才高八斗,如果参加科考,一定能够高中。”巧巧道。
“唉,你真是痴人说梦,我吕芊芊怎么可以参加科考?你忘了我的身份了?我可是罪臣的女儿,是被贬到红袖坊来的。”吕芊芊黯然道。
“哦,对了。我把这茬儿忘了。”巧巧无限惋惜地道,“可惜了姐姐的满腹诗书。”
“芊芊姐,你在吗?”屋外传来一个女孩甜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