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诺背靠着门板站了好一会儿,估摸着他们已经走了。于是轻轻打开房门,看了看院外,果然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暗暗喘了一口气后,陈一诺抬脚踏出了房门,院子里除了一些虫鸣,显得有些冷清。陈一诺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了看天空,一轮弯月斜挂在天边,偶有几朵调皮的云彩飘过去,遮住了月亮的脸。一阵微风抚过,撩起陈一诺脸上的发丝,素净的小脸,看着好似那月下迷路的精灵一般,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她两眼。
离陈一诺居住的小院儿不远处的一座山丘上,一个身影正一动不动的看着院子里台阶上坐着的人儿。
你在看风景,却不知,你也是别人眼里想要珍藏的风景。
陈一诺不禁的回想起自己闯祸那天的事,诶,不对啊。既然他们说那莲蓬,那玉石,都是女帝留下的,按照马卜筮说的,自己就是女帝本人呀!那她就是用的摘的自己的东西咯!算来,那也就是吃了他们一条鱼,烧了他们几根竹子嘛。没经别人允许,不能碰人家的东西,虽然自己的做法也是不对的。哼!南宫言那个臭冰块,凶的要死的想要弄死她,还要罚随心随意两兄弟。思及此,陈一诺忍不住朝着夜空大喊道。
“南宫言你是个猪头大坏蛋!!!”
闻言,山丘上站立的身影差点没站稳一个趔趄,摔下山去。稳住身姿后,看着那个一脸莫名开始气呼呼的笨丫头,黑影冷哼一声,一拂袖袍,转身双手负于身后,下一瞬就原地消失不见。
而院子里,发泄完毕的陈一诺,瞬间觉得心里痛快不少,长长呼出一口气后。站起身,愉快的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一诺吃了早饭,就已经在院子里忙活起来。挨着客厅的旁边,枫闲他们给她弄了个简单的厨房,里面柴米油盐米面风干的肉,全都样样俱全。
小院外不远处便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取水倒也是方便。河岸两边水草丰盛,用来养一些家禽,再合适不过了。
院子里有很大一片空地,太适合翻翻土来种些蔬菜瓜果了,小院用竹篱笆墙简单的围了一圈。接下来的几天,陈一诺都一直在院子里忙活,她在小院前面的河床上,捡了许多的鹅卵石,从篱笆墙的大门处,铺了一条蜿蜒的小路到木屋的房门口。鹅卵石路的两旁,全都被陈一诺将土翻松了,种上了枫闲给她准备的种子,虽然她也不太认得是些什么种子,但是一样种点,总是没错的。
那日上床睡觉前,她宽衣的时候,从衣服里骨碌碌的滚出来她在云顶小院儿里摘的莲米,她又惊又喜的将它们小心拾了起来。
原本她以为,这莲米早就被南宫言收回去了,但是转念一想,应该就是枫闲给自己换的衣服,不然,这莲米怎么还会在她的身上,这个枫闲呀,也是太细心了。
可这儿也没有池塘呀,院子的角落里倒是还余有一块不大的空地,陈一诺想了想,于是决定动手将那块空地深挖成池塘,又从小河里来回无数次,用瓦瓮运了水回来将小池塘灌满了水。
她只种了两颗种子下去,这么珍贵的东西,他日枫闲来了,还是交还给他,让他带回去还给南宫言吧。虽然说来,这本就是她的东西,可人家好歹替自己照看了上千年。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想到一件事,这,南宫言...难道已经上千岁了!?思及此,陈一诺忍不住甩了甩头,心里一阵恶寒,咦~~啧啧啧!真的很难想象南宫言那张俊脸下,竟然是个上千岁的老头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一诺每日在院子里忙碌,细心照料着那些渐渐冒出绿芽的菜苗,看着它们渐渐长大,陈一诺的心里也满是成就感,以前在承前村种的菜,都被那些半大孩子给她毁了,还是后来遇到了青见,将蔬菜种到了老坟堆,才得以幸免遭殃。
陈一诺还抽空去了枫闲说的三里地外的村子,用自己种的蔬菜,换了些祥云币,再加上枫闲留给她的,陈一诺在市集上买了一只小羊,两只鸡,在小河的岸边,水草丰盛的地方,将它们圈养了起来。白天放它们在那里吃草的吃草,捉虫的捉虫,晚上便将它们赶进院子里,关在陈一诺自己做的简易牲口棚里。现在,陈一诺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三个月,时间从虫鸣的盛夏,走到了秋意浓。
离枫闲说的过月余就来看她的时间,已经过了许久,有时候,陈一诺也忍不住的担心,他们会不会是被南宫言那个家伙给处置了,但是转念一想,他连自己这个罪魁祸首都能放过,应是不会过于为难他们的。许是宗内学业繁忙,走不开吧。
直到几天后的傍晚,陈一诺刚吃过晚饭,关了门准备休息。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陈一诺心下一惊,马上将枫闲留给她的那把匕首拿了出来,握在胸前,壮着胆子大声问道。
“谁呀!”
“是我们,姐姐!开门呀!”
陈一诺一听,是随心的声音,心下一阵狂喜。赶紧将门栓抽掉,迅速的打开了房门。借着屋内的烛光,看清了门外站着的几人。
“呀,真是你们呀!”
随心随意两兄弟开心的跟陈一诺拥抱在了一起,枫闲在旁边看着傻笑。
陈一诺将几人迎进了屋内,拉着两兄弟坐在了八仙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