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脆弱土地,整整往下深陷出几丈的大坑,中心处更是深不见底。
马阑珊一拳下去,言离早已发动了握在手中的冰咒,塑成一堵冰墙,挡住了飞散的尘土石块。
此刻的震惊依稀停留在脸上,心中更是翻江倒海,言离注意到了这功法所表现出的惊为天人,这女子,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默然走过去,在震惊的目光中言离拿起她的手,捏了一株药草细心涂抹。
“你受伤了,这功法以后还是不要在人面前用出来。”
马阑珊身躯一颤,倒不是因为心中小鹿乱撞,而是言离这话别有意味。
“没事,每次用这招都这样,习惯了。”
“每次?你这招都有谁见过。”言离似十分关心这个问题,马阑珊有些慌乱地抽回手。
“没有,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练,没别人看见。”
言离听得心下稍缓,可却是犹豫不决得皱起眉头。
马阑珊这功法威力狂暴,绝不是寻常那些百符品级别的,言离更相信是千符品功法。以他们现在的等阶,千符品功法简直是梦寐以求,甚至有些超过实力门槛。
这个界域是现实的,只有你已经拥有了相应高度的实力,才可能接触到更高符品的功法。
功法的品级并不能决定它的好坏,毕竟还得看是如何使用,能决定的,是这门功法未来可以发展到的一个高度。以马阑珊的实力,能将这门功法使得这么完整,实在是不可思议。
马阑珊也似有心虚,见言离凝神的样子,担忧语气说道。
“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先回去,我们边走边说吧。”
走出学院门口的一条长道上,两边没有房子,天色暗下来就只有高空的神符散发出的森林绿光,淡淡将黑暗析出一丝光明。神符缓慢自转,那字符图案神秘深邃,创世以来一直无人能破解其中奥秘,大多时候只能和言离一样傻看着。
“好黑啊这里。”尴尬打破这份沉默,言离似有话想讲。
“是啊,你怕黑吗?”马阑珊豪爽的问话倒是让言离坚定了他要说的。
没什么好隐瞒的吧,至少对面前女子。
“珊珊,你今日所使的功法,恐怕是由一个外人教你的吧。”
“不是啊,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马阑珊讪讪道。
“你不用对我隐瞒,我不会做任何有害于你的事。要我说的更明白些吗?这门功法,不是人教你的吧。”
被一语言中,马阑珊默不作声,神情难看,心中有所盘算。
言离继续道。“这门功法,你决不能再轻易使出来,除非生命受到威胁。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话,今日我想和你说,这世上太多的阴暗丑恶,人心的觊觎贪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盯上你。”
“我答应你,也相信你会为我保守秘密。”她忽然正色道。“你能不能单独和我出来,它需要救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会有办法。”
“我也想,不过这难如登天,我现在,同被囚禁的人没有区别。”言离自嘲。
“啊,为什么。你这么厉害,谁囚禁着你。”马阑珊惊着了,完全没想过言离会是处在这样的境遇下。
言离只能简单告诉她一些事实经过,那些他和佐小伊的秘密,只能是一笔带过,听罢,她也算知道了真相。
“他们简直禽兽不如,竟对普通民众痛下杀手。”她怒不可遏道。
“不止于此,往后的清剿行动,会有更多人因此丧命。”
一切沉默,两人良久无话。都在思索,从世间到小我,个人经历了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珊珊,此刻我们只能忍,忍到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的时候,到那时,你还愿意帮我吗?”潜移默化的,言离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么问着眼前女子,又不忍让她身陷纠纷。
“不用那个时候,我现在就会帮你。”一张不可置疑的脸庞,心诚可鉴,竟轻易说出了这事关自己性命的允诺。
心中感动太多,言离只能衷心说出一句“谢谢。”
马阑珊若有所思后开口道。
“你听我的试一下,多关注公会的委托,表现出强烈的兴趣意愿,他们总会有困难的时候,一定会想起你。鉴于你热忱的模样,再加上对身边之人的关爱,让他们觉得你现在能心安理得得在这里生活,就可能会让你去执行任务,那不就有机会了吗?”
马阑珊一席话让言离醍醐灌顶,如梦初醒。自己一直只想着和他们对着干,从没往这方面去向,现在看来,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方式。
天色已晚,两人已然交心许久,这之后的路,就看自己怎么走了。送她到了外城大门,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作了告别的手势。
站等丽人远去,望不及娇美背影,言离疾步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