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感觉头上飘来一朵乌云,近得跳起来就能碰到,言离以为是什么村中设置的机关,慌乱着就急忙跑开,没算到还有朵乌云从他身后飘来,下起了雨。
“应该是干净的水。”言离凭感觉就能知道。这画面突然风雨凄凄,入夜了还是有些寒冷,这雨水淋在自己身上挺凉的。但言离也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机关,这乌云只有在局部出现,应该和孜孜刚才介绍的此地特殊的地理环境有关。
怪不得这地上这么湿,还真是没鞋村。不再耽误时间,言离四下看了一圈,没有摆放在外面院子的食物,想来也是,摆在外面的东西在这种环境的村子里容易坏。
言离无奈,自己只能一家家得开门,每一步都必须轻手轻脚,好在自己曾经有过这方面溜门撬锁的经验,轻车熟路,不过时间上肯定就慢了很多。
这村地方很小,家家户户间隔近得离谱,两间屋子中间都塞不下一个成人。这对言离有好有坏,好处是节省时间了,坏处是一旦被发现自己怕是瞬间就要被包围,往回逃跑的机会都是要没有。
好在言离小心翼翼,一家一家稳步推进,那些个屋主人各个睡得死死,进展得十分顺利。言离也大发善心,每拿走一户人家的东西,必定留下一些纹币,只多不少,不能让人家本来就穷苦的日子雪上加霜。
当然也不是每家都有收获,言离也只取人家挂着的衣服,真正去翻箱倒柜,那不现实,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就只拿到几身衣服,肯定不够,言离可不想回去被数落一番,这只剩下最后一家了。
局部的乌云再次出现,这次竟然凄风苦雨,变得狂暴,弄出不小的响声。斜风阵阵,哪刮来一阵妖风,将雨点打到这家人的窗户上,咚咚得响,言离的心跳扑通扑通。
稍微等了一会,确认了里面没有动静,言离这才轻声去撬她家的门。
“咦,门只是虚掩着,没关上。”虽感到奇怪,但言离此刻只想快点找两件女子的衣裳拿走然后快速离开,好回去交差。
屋子不大,也只有一层,看房中摆设像是只有女户主,床前果然只摆了一双女人鞋子,不懂为何这只有一女子居住,难道无父无母,无夫无子吗。
好,真巧,有件女子的衣裳挂在墙架上,颜色质地都挺特别的,言离只认为这可能是位在村中特别的人物,没有多想。
正当言离拿上衣服,取出纹币摆到桌上时,顿时感到有一双炽热的目光在望向自己,这种感觉对言离来说异常,陌生,一种从未处过的氛围之下他不禁吞咽口水。
“公子,你是谁?”床前坐着一位天生妩媚样貌的女子,年龄顶多也大不了言离几岁,银白泛光的睡袍没有彻底包裹住身子,若隐若现,使得她声音都仿佛若即若离,正用着她那盈盈秋水似的目光娇气望着言离。
言离心有异动,但本心秉持,何况他不想招风惹雨,转身就要离开,拿在手上的衣裳也不要了。
“公子救我。”女子突然喊道。
“你是谁,我能怎么救你,你都不知道我是谁。”言离质问,他觉得此人此景蹊跷。
“无论你是谁。小女子只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村中的凶狠我怕极了,白天亲眼看到他们宰人卖肉,茹毛饮血,我不过是随父母在护镖路上遭了劫,被他们从劫匪那又夺了来,本来我心存感谢,但现在我知道了,他们随时可能把我当做下一个宰杀的对象。”
言离半信半疑,觉得疑点诸多,一时拿不定了注意。偏偏心生焦急,想走又于心不忍。
谁知那女子继续有所动作,竟在宽衣解带,本就不多的衣裳哪能经得住此般褪脱。
血气方刚又哪见过这般阵仗,言离慌忙就拿手捂眼,侧过身子不敢去看,并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我对你不感兴趣。”
女子边说边向言离靠近,缠绵蕴藉,情调委婉细腻而节制,她道。“只要公子能带我出去,小女子愿意献出自己身子。求求你,我不想被他们当做牲畜一样屠宰,小女子今后做牛做马,只服侍公子一人。”
她语气中竟还带着哭腔,言离信以为真,便说道。
“好,好,你先穿上衣服,我带你离开。”
说罢言离转身准备出门,至少也要戒备万一有人醒来。走时不当心在那桌上一抹,感觉到手心的厚厚灰尘,顿时大呼不妙。
噗。言离猛吐一口血,腰腹被这女子带着凌厉凶悍符力的尖锐匕首刺中,反手祭出粘血的冰咒,将女子打退的同时固封住伤口。猛跃几步逃出屋子。
村里忽然灯火通明,漫山遍野的亮度是无数的流光正劈头盖脸得砸来。村名们全都不明所以,就直接被淹没在烽火连天的符力攻击之中。
在符行者面前他们没有丝毫的自保能力,这些恶徒无差别的攻击,就是为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身影,只要见到任何风吹草动,必然有多道光束轰向那边,连起混乱的爆炸。
言离疯了似得向村外跑,看这些攻击还离得很远,并非原先苗云等人站的地方,心中只有她们的安危,在见到安然无恙的她们以前言离什么也不想去管。
“苗云……如一……”言离狂躁得大喊,向着村外冲过去,可目光所及之处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