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喝间,抢步上前,刀上加了力量速度精妙变化,正式开干。
万俟大年遇到对手也兴奋起来,大喝一声:“来的好。”抖擞精神接架相还。
二人迅速进入状态,越斗越敢放开手脚,越斗越亢奋,渐渐进入忘我之境,恍若在战场生死搏杀,各展所长,刀来刀往,寒光连片,场上时不时双刀交击暴出脆响或牙酸的交错声。
好一翻龙争虎斗。
晁盖看得目醉神驰,连呼叫好,时不时搓搓发痒的双手,大有冲上去加入的冲动。
刘唐本就使得好朴刀,有悟性,和晁盖做了兄弟,学到不少新东西,后又被加入二龙山的杜千、宋万在日常相处交流中有意无意透露刀法心得和加强力量的方法同时也吸取刘唐的长处提升自己,刘唐的刀法在不知不觉中再进,他自己也苦修不辍,如今称得上是难得的朴刀高手。
万俟大年本有那位异人师傅秘传的刀法,在刀上的悟性虽远不如射箭,遇到赵岳这种变态强人显得不堪一击,但已算不俗的刀客了,否则单凭箭法,当初在老家一怒报仇杀人,孤身一人也不可能硬闯入护院不少的庄堡杀了仇家几乎满门又能独自杀出重围逃走,还没受重伤。
后跟着赵岳混,一路得到些指点,北上辽国更得到进一步指点和实战磨练,又在北军学习开了眼,返回赵庄更是苦练把以前学的仔细琢磨透,融合在原本的刀法中,努力增强厮杀与保命能力,也为了能有实力完成任务,近战之能已今非昔比。
虽然他刀法天资不如刘唐高,但体型特殊,双臂奇长有力而灵活,攻击范围大大出乎常人意料,刘唐习惯以为朴刀攻击不到的范围,万俟大年展长臂却就是能突发够到,攀山越岭生活在原始密林中自然而然练成身法如猿猴般敏捷灵异轻盈,大大加强了步战实力。
两人这一战,杀得惊险连连,有棋逢对手之态。而晁盖却看不出万俟大年融合了师门的刀法和赵岳大有关系,只是看到精妙处有醍醐灌顶和强烈共鸣之感,常常不禁失声叫好。
这位痴迷武艺的豪杰粗汉浑然忘了双方争斗的凶险。吴用却是看得心惊肉跳,开始担忧。
这时,公孙胜巡视山寨“恰巧”回来了,见二人越斗越入迷凶险,连忙高声招呼:“住手。”
吼声惊醒了晁盖,也惊醒了刘唐和万俟大年。
两恶汉不约而同地收手跳出圈外,瞅瞅手中砍成锯齿的朴刀,一时间都不好意思地尴尬望向对方。
说好了是比试切磋以求共同提高,怎么特么地打着打着就忘了这个变成了生死搏斗了呢?
刘唐这厮摸摸脑袋,抹把汗水张嘴却不是道歉,而是大叫一声:“痛快。真他良的痛快。”
万俟大年的尴尬顿时大减,分不大清模样的毛胡子脸上露出欢笑,跟着吼声:“是痛快。”
清醒后的晁盖则抹把冷汗,一时失神,差点儿损伤了兄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甚是快活。
他判断这位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投山者箭法可能不俗藏有些绝技,对刀法却没多大期待,否则名声不会如此不显平素闻所未闻,以他绿林大哥的身份居然也一丝风闻也没听过,却万没料到来者居然是个步战高手,那刀法身手和刘唐一时斗个旗鼓相当,他深受触动,也从中得到些启发。
人才啊。
这才是山寨紧需要的骨干人才,不是自称大王英雄好汉带帮小弟来投山的滥竽充数之辈。
就是不知此人根底,难定可不可靠。
可别是朝廷秘练的鹰犬来打入山寨搞破坏。官府从外部奈何不了易守难攻的二龙山,未必不会处心积虑设法从内部下手瓦解。这些年,山寨也确实查处了些官府打进来的探子。
再坚固的堡垒从内部也很容易攻破。
晁盖至今清晰记得当初仓皇避难梁山时沧赵家小二曾经以玩笑方式提醒,很注意这方面。
他正琢磨着怎么查清万俟大年的根底,要不要先让其立个投名状以证投山诚意,就听公胜胜咦了一声,惊喜走向万俟大年,叫道:“我就说身型如此特异眼熟,原来真是大年兄弟。”
万俟大年在清州时和贩马的公孙胜认识,此刻配合演戏,笑着迎上公孙胜惭愧道:“不瞒道长,小弟当初不听建议,如今落难悲苦,闻听兄长在此,特厚脸来投靠谋条生路。”
晁盖呃了一下,瞧瞧公孙胜,再瞅瞅万俟大年,惊喜道:“你们认识?”
公孙胜看到万俟大年这个箭术高手帮手到来是真发自内心的高兴,表情、情绪都不用伪装。
“天王哥哥,贫道和大年确实相识。”
“大年兄弟身型特异,天生适合练箭,幼年时就被一异人相中带走,在深山幽地教了一身武艺和精妙箭法。艺成长大后,大年兄弟返回家乡,本想遵师命投军保家卫国,也凭一身本领博个功名富贵前程,不枉苦修的本事,却赶上这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的时代,他家乡的军队同样不堪,将领贪鄙轻视壮士,拿投军好汉当家犬奴才。大年兄弟一看投军只是受累受气战时送死,功劳都是将领的,无根无靠的好汉在军中想凭本领出头,哪有什么希望,也就灰了心,在家操持那点田地,奉养父母以孝道,打算如此平淡安稳自在过一生也好。不想如此心愿也不能实现。”
这话实际委婉解释了万俟大年有本事却无名的原因。
晁盖和吴用对视一眼,微点头。
但这仍不能说明万俟大年可靠。公孙胜认识以前的万俟大年,却未必了解如今的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