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系中山狼,得志也休张狂。莫装逼,装了遭雷劈。
祝家兄弟,尤其是自负聪明有本领的祝彪不懂得现代人讲烂了当笑话说的这个道理,既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就忘了痛,又是中山狼,稍一顺利得志就忘了家破时的困窘破落,恢复往日嚣张,张狂得不行,今日又得一狼狈不堪的挫折。
但他的本性决定了他不会吸取教训的。就象人类从历史得到的教训是没有吸取任何教训一样。
生命在轮回。社会也在轮回。苦难兴衰一圈又一圈地转,也许只有这样,人类世界才显得丰富多彩。只是代价惨重。
三虎等人和众喽罗前呼后拥着表面平淡心里得意洋洋的宋江,更象众星捧月般上了山寨,却还没等摆酒坐下好好庆贺一番,又有骑马放远的哨探更仓皇地奔上山寨上气不接下气地来报:“不好了,官兵来啦。”
这次,报信是彻底慌了,以至于连大王的称呼都忘了叫。
王英惊骇地问:“你看清楚了?是谁带的兵?”
探子骑兵结巴着道:“回二大......大王,小的看啊看清清楚了。主将旗是斗大的秦字和黄字。还有许多将旗,小的数不过来。也不敢太靠近,看不清啊清楚都有哪啊哪些将领参战。总啊总之官兵很多,长龙一样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怕不有一两万。骑兵上千,战马一大片。马蹄声响得吓人。弓箭盾牌无数。还有大家伙武器。”
“霹雳火秦明?”
王英只注意这个,这次彻底吓倒了,两小短腿一软瘫倒,一屁股坐到地,刚拿手的酒壶咚也掉在地上,酒洒了一大片。胆子正些的燕顺和韩伯龙也一齐骇然变色,脸绷得紧紧的,虽站得还算稳当,两条腿却也微微发颤。
霹雳火太厉害了,威名就是如此吓人。三恶虎有点抗不住劲,没看到真人正式交手呢,胆子已经吓得没个差不多了。
宋江看到三虎都吓得不轻,也不禁惊得脸色一变,心说这里的事还真多,一事又一事,一难刚过又一难来。
官军重兵来攻打青峰寨,宋江再欠缺军事经验也知道山寨必破无疑。就凭这的喽罗和武器装备防御能力和战斗力,哪经得住精锐官兵以众凌寡地强攻猛打?只怕没开战,喽罗们就吓得四散而逃了,还打个屁。
这时候最聪明的办法应该是趁官兵还没围困上来赶紧逃走。
但宋江实在没脸说出丢下三虎自顾“转进”的话。那样传出去,他宋江以后也别在江湖上混了。
脸色变了数变,宋江强行镇定下来,急速思索着对策,却哪里有两全其美的良策。
三虎初遇瘟星的威力,一遇到宋江就是一连串的喜惊喜惊,却浑然不知厉害,呆了半晌才回了神,都眼巴巴把目光落在宋江身上,指望大名鼎鼎的义气及时雨大能人能当家作主为山寨拿个好主意。
宋江强装镇静,捻着胡须干笑道:“诸位兄弟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应对。”
这就是废话。
但在这时候,废话也是有用的,总多少能安慰三虎镇定些。
只是三虎没注意宋江的镇定中捻胡须的频率未免太快了些也太用力了些,拽得胡须掉下几根宋江痛得咝一声,表明了宋江的内心实际紧张焦虑得要命,没有半点谱。
宋江的胆子是需要部下好汉实力来撑起来的。好汉兄弟多,实力强,宋江就是胆大可撑天的伟丈夫,反之就是烂泥。
这情况若是换做是晁盖在。晁盖会激昂大吼一声:“慌什么?官兵人多又怎样?敢来,咱们就杀他个片甲不回。”
这就是力大武艺高强的硬实力带来的胆魄勇气和自信心。
所以,二龙山需要晁盖这样的强者带领着抗住草创基业时的重重困难压力和危险来发展,从无到有,由弱到强。
强了,官兵很难对付得了了,宋江接手,在众多好汉的帮助下才有资格带领着继续走下去。
若由宋江来带领着草创山寨基业,一准得玩得集体死翘翘或很快树倒胡孙散。
燕顺这个吃人心的到底凶悍胆大些,渐渐镇定下来,感觉自己露怯丢了人,怕被宋江瞧不起,一拍桌子怒声道:“怕他个鸟?霹雳火来又怎样?”
“咱们有地利。打山战是咱们山贼拿手的。官兵敢来,在山里蒙头瞎脑的。咱们弟兄坑不死他。”
这话给了王英、韩伯龙和惊慌失措的头目们点信心,但未免底气不足,仍然是个个心惊胆战,逃走的心思爆发。
大敌当前,最怕的就是未战心先散了。
宋江不懂军事却深通人心和斗争艺术,一看众人神情,包括王英、韩伯龙在内都眼珠子乱转,怕是打着卷财弃众逃跑的主意,暗叫不好。
若是在官兵大举压来的这个当口一哄而散,只怕逃了半天谁也逃不了,会被官兵搜捕一个个轻易拿了。
他宋江在山寨虽然现在不被官兵所知,能以良民身份逃走,但青峰寨的数千人都知道有个及时雨黑矮子和三虎是一伙的,一旦山寨有人被官兵拿住一审问,那他宋江就暴露无遗,同样会列为官府重点追捕的贼头,那他就再也不能在是当强盗走杀人放火受招安求出人头地,还是继续当良民寻求再踏官途这两者之间进退自如地拿捏徘徊了,若是不被抓住砍了头,也只剩下一条落草为寇的路。
重要的是,他成了造反要犯,到处画影涂形张榜通缉。想以良民之身去清风寨诱拐花荣的关键一步就没机会实施了。官贼不两立。形势改变。难知花荣以后会怎样。只怕这一错失机会,就永远错过了。再也和花荣无缘。
怎么办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