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故妃嫔追封皇后,基本上只有亲子登基为帝这一种情况,曲慕歌只期望能给文妃争个“德”、“贞”、“惠”之类的谥号就够了。
“追封皇后?怕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曲慕歌淡淡的说。
白以诚说:“以前也没有公主上朝的先例。皇上自先皇后在康威二年病故后,十七年间都未立新后,群臣早就有意见啦。你再同皇上说一说,我去请同僚做做势,这事也许能成。”
曲慕歌摇头道:“我们本就与左贵妃不合,若非要争着追封皇后,必会引起其他妃嫔的嫉恨。我回宫时日尚短,宫中毫无根基,不宜这样树大招风。”
白以诚却不甘心,怂恿道:“文妃若追封皇后,你就是嫡公主,再没人敢取笑你在民间长大了。”
曲慕歌不接他的话了。
白以诚看她神情不开心,只得暂时作罢,转开话题说:“也罢,追封皇后之事的确不易,就今天三法司判左贵妃的情况来看,左贵妃在朝中势力依然稳固,虽然判决有些不公,但公主不要为此事不开心,更不可因此事跟皇上起间隙。就算皇上罚了左贵妃,咱们也得不到一丝好处,如今皇上自知亏了我们白家,给我们追封和赏赐,这才是最值当的好处。”
曲慕歌冷笑道:“外祖父,左贵妃害死的可是你亲女儿,你半点不想为我母亲报仇吗?”
白以诚面色一僵,道:“你母亲想必也不愿看到你为了她的事受苦,你和白家都好好的,她就能知足瞑目了。”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白以诚如此自私自利、毫无正义之心,曲慕歌庆幸白家之前没有缠上性格软弱的叶桃花,不然真是会被这个老吸血虫活活榨干。
“你的意思我听懂了,我还要做功课,就不陪您说话了。”曲慕歌起身去书房,也未安排丫鬟恭送白老太爷。
白以诚走回自己的院落后,气的拿烟杆敲桌子,对白老夫人说:“不是家养的,果然不听话!”
白老夫人却不感到意外:“就算是家养了,她也听不了你的话。你还没发现吗,咱们这位公主,可不简单。哪位公主住过养心殿?哪位公主上过太和殿?连左贵妃都讨不了好,你还要与她争什么气?还有西岭侯给她撑腰,她何须依仗我们?咱们该庆幸,白家出了这么个不简单的人物,用不着你费心筹谋,她就会帮你光宗耀祖的,真不知你气什么。”
白老太爷想了想,道:“夫人说的有道理。勤伯——”
他唤了管家过来,安排道:“进了腊月,家里怎么一点年味都没有?年货、年礼都提早拿出来,给白玉堂那边多送一些过去。她自幼在外面,怕是没过过一个好年。”
对于白家送来的东西,曲慕歌照单全收,但她并不去谢礼,依旧只跟二房的两个姑娘一起上课,对其他房头的人都不太搭理。
初九这日,白家又给曲慕歌送来一盒首饰店新做的头花,她挑出几只好看的让环环给白灵秀、白灵嘉送去。
环环道:“这几天送去二房的礼够多啦,家中其他房的小姐看了,不知道多眼热,昨天二小姐已说了让公主别再赏她们了。”
曲慕歌招招手,让环环到身边来,她摘出一只好看的头花给环环带上,打趣道:“你这下不眼热了吧?”
“哎呀,公主,又不是我吃味!”
曲慕歌指了指门窗,示意她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