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似乎带着些许怒意。
清秋不敢多问,应了一声,退出屋去。
脚步声渐渐走远,屋内渐渐安静下来。
被子里的人缓缓坐起来,面上还有些恍惚。
昨夜发生的一幕幕好似做梦一般。
那皎洁的月色,璀璨的星光,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还有树上少年浓密又卷翘的睫毛,微微带着凉意的薄唇……
沈煜宁蓦的回神,看看了自己上的大氅,一张脸冷若冰霜!
长孙景淮!
小姑娘袖中拳头紧紧攥起……
……………………
驿站,东苑的书房内。
软塌上的少年,打了个喷嚏,将上的大氅裹了裹。
“老九,你昨夜究竟干嘛去了?”冉子骥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人,眼底满是狐疑。
这个壮的可以徒手打死一头牛的人,一夜间竟是染了风寒。
他看看窗外,艳阳高照,宁燕这天气,睡个觉,还能染上风寒?
长孙景淮不理他,只催促着他快些开药方。
冉子骥顿时不乐意了,嚷嚷道:“这伤寒也分冷,你这都不让我诊脉,我如何开药方?”
他说着将手中的毛笔一搁,朝着眼前的人凑近了些:“为何不让我诊脉,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长孙景淮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冉子骥一怂,往后退了几步。
朝着一侧面无表的廖阳道:“你看看你家主子!这是一个病患对待医者的态度么?”
他说着又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些。
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老九,你若当真觉得你冰清玉洁,不容亵渎,那我悬丝切脉如何?”
他说着不知想到什么,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低笑几声。
眸光狭促:“老九,咱两也算相识多年,你全上下,我哪里没有见过,跟我你还害羞……”
冉子骥还在喋喋不休。
长孙景淮脑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树枝上喋喋不休的少女……
“大冰块。”冉子骥朝着一侧的廖阳凑近些,疑惑道:“我讲的很好笑吗?”
廖阳面无表,连眼神的不想施舍一个,不予理会。
冉子骥也不恼,一瞬不瞬盯着软塌上嘴角快要咧上天的人。
越看越诡异。
他戳了戳廖阳,窃窃私语道:“你家主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廖阳:“………”
“你说,一个强力壮的人,睡个觉居然染了风寒,还不让人诊脉,如今又自己傻笑个不停……”
他推了推一侧的人,眨巴着求知的大眼睛:“这不是失心疯吗?”
廖阳看着他无知的面容,眼底有些同。
冉子骥只觉得一阵凉意来袭,上汗毛根根立起。
一把抓住侧的廖阳挡在前,只露个头出来,看向软塌上的人。
“子骥对失心疯很有兴趣?”软塌上的少年面色苍白。
漫不经心,道:“既是如此,廖阳带他去好好研究研究。”
他姿态慵懒,将失心疯三个字咬的极重。
“我不去!”冉子骥立马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老九,我不去……我马上给你开药方,我不去……”
想起那段听曲的回忆,冉子骥眼角溢出几分泪迹。
朝着侧的人哀求道:“大冰块,你倒是说话呀。”
廖阳看着他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有些不忍心:“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