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田神色微微凝滞了一下,伏在赵仔迈耳边小声道,“公子,不是,大人,您怎么看?难道真的是邪祟作怪?”
赵仔迈嘴角提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左手轻轻把右手食指上那枚透亮的玉扳指转了几圈,不徐不急道,“邪祟,邪祟还会佩戴着荷包吗?”
“荷包?什么荷包?”听他这般说,一众衙役皆愣住了,瞠目结舌地看着赵仔迈,就连宝田也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干瞪着眼儿傻站着,一动不动。
只有一个人和旁人不同,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手足无措,慌乱不堪。冷汗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老脸簌簌流下,贴着脖子,很快渗进满是泥垢的领口中。
“老人家,您倒也不必如此,只要将事情如实禀明,官府不会治你的罪,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赵仔迈将脸转向那个挑粪的老头儿,目光顺着他破烂的衣服滑倒衣兜处:那里,挂着一根松花色的络子,绣工很是精巧。
只不过,这样一根精致的络子,是绝不应该放在那个缀满了补丁的口袋里的。
挑粪的老头儿膝盖一软,“噗通”冲赵仔迈跪下,口中喃喃道,“官爷,官爷,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将这块玉牌捡了去,可是这人......这人可真的不是我杀的呀。”
说着他就将那根络子从口袋里扯出来,不出赵仔迈所料,络子的另一端果然系着一只扁圆形荷包,石青色,纳纱缝制,上面绣着牡丹海棠,意味着光耀门庭。
赵子迈接过荷包,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几下,又冲那老头儿说道,“人当然不是你杀的,你没有那样的力气。不过这男人没有系着腰带,显然荷包也不是他的,那么你是从何处得到这只荷包的?”
老头儿见他相信自己没杀人,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又马上摆手道,“官爷英明,这荷包当然不是从这男人身上搜刮出来的,死人的东西我哪敢要,要沾上晦气的。”
“那你是从何处得到它的?”赵仔迈微微蹙起眉毛,眼中充满了探究之色。
老头颤巍巍朝地上一指,“它......它就在地上搁着,我被尸体吓到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它,见它是个好物,便......便收起来了。”
“大人,你怀疑这荷包是凶手不小心落下的?”宝田终于回过神来,接过赵仔迈手中的荷包仔细翻看着,嘴里却没忍住嘟囔出声,“可是这荷包,好生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