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女伤我麟儿,她还没给老夫一个交代,您现在不能把人带走!”
要是以往,凤文山是断然不会跟姬无煜这样的人杠上,虽说凤文山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可是这两人一直以来都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
姬无煜冷眸一扫,“怀国公这是不打算放人了!”
平定王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若不是因为少女手握凤家全族的命脉,凤文山又怎么会跟姬无煜死磕。
“王爷,纳兰芜玉伤的是皇亲国戚,按照大邺的律法,胆敢伤害皇亲国戚者,当处以绞刑,老夫念其是提督统领之女,尚且年幼无知,麟儿又十分喜欢她,所以老夫不打算追究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纳兰芜玉如何处置,那就是老夫的事了。”
凤文山是有权不追究纳兰芜玉过错的,也有权利如何处置纳兰芜玉,所以他觉得自己占理,也就大着胆子说完,他的言下之意就是纳兰芜玉的生死只能他来定夺,人他是不会交出去的。不过凤文山说完这些话时,他满脸通红,后背已经冒出薄薄的一层冷汗,显然紧张到了极致。
姬无煜冷笑一声,“怀国公的意思是南晋太子的下落要比你儿子重要,再者,昨日本王踢断凤麟肋骨,也伤了皇亲国戚,怀国公是不是也要连本王一块儿抓起来。”
凤文山一听面色僵硬,十分难看,在这个长安城,就算他得罪天下人,也不敢得罪活阎王啊,凤麟被踢断肋骨一事他问都不敢问,何况是抓他治罪。
南晋太子逃跑失踪多日,这是长安城人尽皆知的事情,姬无煜亲自带兵捉拿,可这些天过去了一无所获,世人皆知南晋太子的价值,那可是南晋皇帝的命根子,抓住他,就等于抓住了南晋国的命脉,说不准南晋皇帝还会为了南晋太子对大邺俯首称臣。
所以区区一个凤麟,又如能比得过南晋太子的线索,而姬无煜伤凤麟也是真,但凤文山在他面前半个字也不敢提,平定王手握实权,皇上更是一味偏袒他,就连这次南晋太子从他大营逃走一事,皇上也并收回对平定王和三军的犒赏,只命他捉回南晋太子即可。
由此可见,凤文山想要留住纳兰芜玉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能为力了。
他泄气的吐出几个字来,“老夫不敢!”
姬无煜直接上前一步将少女从地上拉起,“既然如此,那人本王就带走了!”
少女不情愿的起身,轻咬下唇,眉头蹙起,时不时的抽噎几下。
她就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怀国公不给力啊!
不过,看老人家的样子,比她还愁苦憋屈,怪可怜的。
不知为何,她见凤文山这幅样子心情就莫名的爽朗几分,她捏着凤家的命脉被姬无煜带走,老人家不会犯心脏病吧!
不过一想到姬无煜手里会不会握了什么新的证据,要她配合查案什么的,她就一阵心慌。
就在此时,纳兰光耀赶到了。
南乔眼睛一亮,这是老爹来了啊,她连忙呼道,“父亲,救我!”
喊完,她便挣脱开姬无煜的手,一股脑的跑到纳兰光耀身后缩着,少女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望着其他人,像只受惊的小兔那般。
纳兰光耀无奈的叹气一声,“你啊你,就知道给为父惹祸!”
“女儿知错了!”
南乔识趣的低下头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她并非不解释,只是姬无煜也在,很多话就不方便说了,包括她拿到凤文山道歉信一事,只能回去后再慢慢跟父亲道来。
纳兰光耀有些无奈,见少女这么乖巧的认错又生不起来气来,虽然昨日那件事本就是凤麟有错在先,可他女儿可是咬掉了人家一只耳朵,无论如何,他这个当父亲的都应该为女儿赔罪,求得国公原谅才是真的。
纳兰光耀朝凤文山走去,拉下老脸来抱拳俯首,他一脸愧疚道,“怀国公,凤少爷的事下官愿一力承担所有责任,该怎么赔偿下官都愿意,小女年幼不懂事,不小心伤了凤少爷,还望国公爷宽恕小女,下官回去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她,不让她出来惹是生非!”
话是这么说,可纳兰光耀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就凤文山那顽固不化的性格,他又怎能轻易放过伤害他儿子的凶手,只怕会要他玉儿偿命!可他作为玉儿的父亲,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凤文山手里,若是凤文山一意孤行,他只能与他硬碰硬,毕竟是他儿子先对玉儿做出不轨之事。
只是这样一来,便直接得罪了凤氏一族,宫里那两位要是在皇上耳边吹吹枕头风,他的官途堪忧!
正当纳兰光耀已经做好与凤文山撕破脸皮的准备时,凤文山出其不意的将他扶起,僵笑着说道,
“说起这事啊,老夫那儿子也有过错,如今这样都是他咎由自取,老夫又怎好责怪令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