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点点头,“或许真是这样,小姐别忘了,上次徐嬷嬷在接风宴上一事,她一向忠心耿耿,可唯独不知死活的帮着素昧平生的二小姐,究竟是为了什么?”
纳兰嫣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你说的对,这件事先别告诉母亲,反正徐嬷嬷已经被母亲秘密处死,等找着机会,我一定让那个野种露出狐狸尾巴来。”
随后,纳兰嫣琴朝花容勾了下手指,示意她靠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后,花容就退了下去。
未时中分,如意将那些沾血的布悄悄处理干净,回来的时候,正好在后院竹林处碰到花容,她礼貌性的弯了下腰后便要离开,却被花容一把攥住胳膊。
“如意妹妹,你这是去哪儿做什么?”花容难得反常的与她亲近。
如意不傻,花容是纳兰嫣琴的丫鬟,根本不会真心与她交朋友的,如意只是客气的问了一句,“花容姐姐,您找我有事吗?”
表面上的功夫如意还是做得很足,她不想给小姐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你看你,没事就不能找你玩了吗?”
花容和善一笑,“你入府也有些天了,光待在紫兰苑怎么行呢,有时间啊,也该出来与我们这些姐妹亲近亲近不是?”
如意婉拒道,“小姐离不开我的照顾,花容姐姐要是想找我说说话,我们回紫兰苑说吧,我家小姐待人十分好,花容姐姐要是去玩,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如意的意思就是有什么话当着纳兰芜玉的面说,为了防止自己遭花容陷害,她只想快些离开这里回紫兰苑,以小姐的聪明才智,就算有什么事她都能一眼看出来,所以她并不担心带花容回去,而且也知道花容根本不敢随她去紫兰苑,否则就不会私下在这儿堵她了。
花容面色变得有些僵硬,没想到如意这小丫头片子看着老实单纯,实则不给她任何挑拨离间的机会,不过花容依旧带着笑意,“其实我也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前来,你也知道,大小姐前些日子受了伤,眼看就快好了,老爷说过她好了给二小姐道个歉,可咱家大小姐脸皮薄,不好意思亲自登门道歉,所以让我将这东西送给你家二小姐,希望二小姐能看在姐妹亲情的份上不计前嫌。”
说完,花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小盒珍贵的珠宝,金光闪闪的,十分耀眼。
如意见她说的十分诚恳,心里多少有些动摇了,可这么珍贵的东西她不亲自交给小姐,交给她一个奴婢做什么?
一想到这里,如意连连摆手,将手中的珠宝盒塞回花容手里,“我毛手毛脚惯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贵重的珠宝,万万接不得的,花容姐姐还是亲自交给小姐比较妥善。”
在一番推推搡搡之后,如意脱手珠宝盒后连忙弯了下腰,然后快速的绕开花容身边离开了。
花容缓缓眨了下眼看,看着如意离去的方向,眼中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你以为,你不要这盒珠宝就没事了吗?”
如意回到紫兰苑后,心里依旧紧张的怦怦跳个不停,她一路上都在想,那盒珠宝一定有问题,说不准就是陷害她家小姐的。
她本来想将这件事告诉小姐,可当进去看到床上熟睡的少女时,如意将所有猜测都憋回了肚子,只要她没收那盒珠宝便好,小姐已经够累了,她不能再打扰小姐休息。
傍晚时分,南乔这才疲惫的微微睁眼,看着并不明亮的屋子,她本来准备再次翻身睡一觉,谁知,外面院子却吵了起来。
“如意,大小姐的东西你也敢偷,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一道刺耳的声音传入屋内。
紧接着一个软绵绵的声音说道,“这可是皇宫贡品苓蓝香,本小姐知道二妹妹是乡下来的,没见过这般好东西,所以才指使你偷盗,可是这是皇后娘娘赐给我的,本小姐都舍不得用,生怕亵渎了这么好的东西,倒叫你一个小丫鬟偷给了你家主子,你说,本小姐是按照家规砍你一双手,还是直接乱棍打死?”
“大小姐,奴婢根本就没有偷什么苓蓝香,这一切都是花容诬陷奴婢的。”如意辩解道。
花容冷笑一声,“诬陷?下午的时候,你在后院假意与我说话,还往我身上推搡,可是有很多丫鬟都看到了,当时我没注意,你走后苓蓝香就被盗,你说,是不是你们家二小姐指使你偷了苓蓝香!”
“不!这一切都是你陷害我的,事情明明不是这样。”
纳兰嫣琴冷笑一声,“偷了东西的贼当然不会承认,还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啊,二妹妹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她哪儿知道偷盗皇宫贡品香料已经触犯大邺律法,何况这是皇后娘娘赐给本小姐的东西,一旦证据确凿,二妹妹就是冒犯了皇后,僭越之罪有多严重就不用本小姐多说了吧?你若老实承认了这件事我们就私了,剁了你们主仆的一双手便罢,你若抵死不认,等罪证确凿,本小姐就将这件事上报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来定夺!”
如意争的脸红脖子粗,“我没有偷,我家小姐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诬陷!”
纳兰嫣琴抬起下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畜生的鼻子最灵,这种香一点点它就能闻出来,既然你不肯承认...月貌,放狗!”
月貌是纳兰嫣琴身边的另一名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