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瞥了一眼麻袋,由于天色较黑,女子头发又糊在脸上,只露出大半个脑袋,她并未看真切那人,当她目光瞄到那女子眉心间若隐若现的玉兰花时,沉鱼一把将手中的钱袋扔给丁老大,颇为满意道,
“这件事做的不错,夫人的意思是要将这野种送到万花楼毁了,把她折磨的越惨越好,若是你们敢半路上放了她,或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坏了夫人的事,当心你们的小命!”丁老大一脸讨好的说道,
“沉鱼姑娘放心,夫人吩咐的事哪件不是小人给她办的妥妥的,这一次也绝对妥当,定会叫夫人满意!”沉鱼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后,
“嗯,这还差不多!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尽快上路将这野种送过去,别耽误了夫人的事!”
“是是是!”丁老大小鸡啄米似得点点头,随即又对那几人吩咐道,
“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将人抬上马车。”很快,几人便将女子抬上马车,沉鱼看着一行人顺利的离开后,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她可以回去跟夫人禀报了。沉鱼带着丫鬟们回府后,在另一处的墙角后面,一身黑色斗篷的赵姨娘和南乔走了出来。
赵姨娘掩面笑了一声,忍不住说道,
“还真是精彩!”南乔本想说什么,胸口一闷,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赵姨娘扶着她担心的问道,
“二小姐,你怎么样?”南乔挥挥手,面白如霜,
“没事,死不了。”不远处的屋檐上,一袭黑衣的男子见到这一幕时,瞳孔猛地缩了下,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真是蠢!”说完,他便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宣武二十三年九月二十八这日,纳兰府张灯结彩,大肆为嫡长女纳兰嫣琴庆祝十六岁及笄礼,这次厉氏请来了大半个长安城内有头有脸的贵妇贵女,不管是交情深的或是交情浅的,几乎都来了。
哪怕上次厉氏在宫宴上传出不好的传闻,可厉氏身份地位摆在那儿,难免有不少人趋炎附势,就连纳兰府嫡女的小小及笄礼,都成了贵族圈中结交权贵的机会。
当然,像今天这种日子,纳兰光耀身为一家之主,自然要留在府上接待宾客。
厉氏一大早就起来张罗了,她一身绫罗锦缎,头上戴着厚重的金银头饰,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原本的疲意,此时看上去还算精神。
赵姨娘和姚姨娘则在旁边帮忙,时不时的帮忙指挥着宴席上需要上的东西,府上纳兰素茹、纳兰寻春以及纳兰芳华相继出现,不一会儿,就有贵女们凑上来跟她们套近乎,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闲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最期待的无非就是,纳兰嫣琴和纳兰芜玉这两名长安城最有名气的贵女,可这两位,偏偏迟迟都没出现。
前院厉氏忙的昏天黑地,根本无暇注意纳兰嫣琴是否有无出现,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最爱出风头,想必还在细细装扮,所以就算这个时候纳兰嫣琴没出现也正常,而纳兰芜玉,被她连夜送出长安,自然是不会出现的。
此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先说了句,
“你们听说了没有,玲珑戏坊的花子轩消失了?”此话一出,果然,所有贵妇贵女们的耳朵就像是装了接收器一般,纷纷竖起耳朵去听,不听就仿佛会错过什么精彩的戏码。
顿时,场面有些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又有人问了句,
“真的假的?他之前还为了纳兰芜玉自杀,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了呢?”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的人听到。
“你们今天没发现,纳兰芜玉也不在吗?你们说,会不会像戏里唱的那样...”后面的话那贵女不敢说,大家倒也明白,毕竟这里是纳兰府,说话还是得注意分寸。
可纳兰寻春偏偏是个不省油的灯,她可不嫌事大,生怕别人说纳兰芜玉的好话了,当下借着这个机会损毁纳兰芜玉,
“说起我这二姐姐啊,到底是乡下来的,能看上花子轩那样的戏子也正常不过,她可不是纳兰府长大的小姐,言行有失那也是元氏教导不周,各位可别拿她跟我们这些真正的贵女做比较!”一旁的纳兰素茹拉了纳兰寻春一把,压低声音好心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