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修仙,那便修武,总会修到与你般配的那一刻!
“呼……”狄云枫轻吹熄油灯,带着满满的信心与昂扬的斗志躺床睡去,今夜好梦,她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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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一个月的日子就如大海一般,风平浪静。
大船全靠机关运作,不用掌舵也不用扬帆,水手便成了这船上最闲之人,侍卫都要站岗。
狄云枫和往常一样,倚栏,喝着小酒,吹着海风,思念家乡,思念女人,而与他有相同兴趣的还有李世仁,不过李世仁除了吹风喝酒之外,心头可能还装着他那得不到的天下吧?
李世仁与那些流浪之人其实差不多,他被朝廷放逐并安排去送死,也许……甚至还不如那些流浪汉。真是个可怜人……
这时,见娄心月从船舱走上甲板,她踌蹴着来到李世仁跟前,道一句:“出公海了,小心倭,寇。”便要急忙离去,像是逃离。
李世仁却不客气地搂过她的细腰,十分暧昧道:“夫人为何要怕我?”
“臭流氓,你再乱喊试试?莫认为我好欺负不成?”娄心月扬起巴掌就要打!
李世仁依旧含笑不躲不亢,只是愈加暧昧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相爱,你我相遇便是缘分。”
“下流!”娄心月咬着唇,挣脱出李世仁怀抱,怒瞪其一眼,却灰溜溜地往船舱内跑去。美人终究抵不过君子好逑。
“跑什么?本官英俊潇洒,年少有为,能做我夫人是你的福分,嗤!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李世仁叉着腰扬天大笑,若说他是个傻子倒也没什么不对,一个堂堂大燕王爷,该说他是风流还是下流?
“李大人何必去为难一个女人?”狄云枫走去船头,他是含着笑的,一句话也是开足了玩笑。
李世仁揉了揉鼻子道:“这不是为难,这叫做调戏。”
狄云枫道:“调戏似乎比为难还要严重些。”
李世仁瞥了狄云枫一眼:“难道你想跟我抢女人?”
狄云枫摇了摇头。
李世仁不会因为他人身份卑微而摆弄官架子,在与狄云枫倚栏听风一月后,发现“臭味相投”更是做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李世仁算是狄云枫成蝶后的第二个朋友。
李世仁转身望向碧海蓝天,露出一副心怀天下的壮志雄心,但言语却沧桑道:“现在我只剩下这一艘船和这一位美人儿,你可不能抢过去。”
狄云枫轻轻背靠在船舷,淡然道:“这艘船天下无双,美人也风华绝代。如此看来你皇兄对你并不薄,”他不知为何一笑,又问:“此生何用声声叹?”
李世仁苦笑道:“自从船离码头的那一刻起,我便再也没有踏上故土的资格,我可想死了京城红花楼里的那几个俏姑娘了。”
狄云枫道:“但是你有船,又有美人,择一处清闲地,生几个儿子,平平淡淡走完这一生。”
李世仁似乎不屑这种平淡无奇的生活,便反问:“那你呢?为何还要为了去真武国而送命?”
“你怎么知道我会送命?”狄云枫又指了指天上道:“我的美人在天上,为了她送命也值得。我找到她,便会带她去清闲地,生几个孩子,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他又拍了拍李世仁的肩膀,憋了好久才叹道:“也许我们都没有波澜壮阔的命。”
李世仁咬牙切齿:“我从没想过有波澜壮阔的命!我从未参与过朝中政事,我老实巴交地却还要惨遭驱逐——老子不服!”
李世仁一拳砸得船舷木屑横飞,眼中是怒是悲是无奈。
世上大多数事情都不如意,不如意的事情中又有大多数人是被逼的。
狄云枫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李世仁瞪着发红的眼睛,乖张又贪婪道:“我现在想做皇帝了。”
“实不相瞒,我也想做皇帝。”狄云枫说得是大实话,没人不想做皇帝,但他又道:“天下亿万人,皇帝仅有一位,不得不说,有点儿难。”
李世仁仰头灌下几口酒,压制心头怒火,冷静了几分后才颓然苦涩道:“我能活着都是难事,还谈什么做皇帝。皇兄虽残暴,但从来都不是傻子。”
“什么意思?”狄云枫皱眉,一股不祥油然而生。
“喏,他们来了。”李世仁用下巴指了指碧海蓝天下。
海平线上先冒出了三个可疑的黑点儿,狄云枫赶忙取出望远镜打望。下一刻,沉声道:“黑帆船,是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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