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西里当场愣住,想着可能不能靠他,毕竟祁礼骞的兴趣点完全不在音乐和绘画上。想到母亲的笔记里曾经描绘过的场景,闵西里说道:“那你就找有没有一幅画,画的湖边,远处有雪山,有羊或者有马,有房子或者是亭子。”
祁礼骞松了一口气:“你这么和我说,我就听得懂了。”
两个人分头开始找,一幅画一幅画的翻看,闵西里小时候不记得母亲有画过那么多的画,顶多是画画自己和一些静物,她的笔触当断未断,很多看起来不过是随意的一笔却感觉少了那一笔就少了很多韵味。
她翻了一会儿发现,这里面竟然有大量的风景画。而且风格与画肖像的克制与精确不同,用色十分大胆绚丽。有很多甚至是蔷薇园的景色。
西里想,这应该是在她那间“避难所”里画的吧。
闵西里翻看着那些画,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发的确定,她的母亲肯定画过一幅哈日图热格的想象图。
突然,一幅画进入了她的眼。那是一幅肖像画,画的是一个在窗边抽烟的男人,打开的玻璃窗上阳光斑驳,隐约还能看见蔷薇花的倒影。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幅画像是未画完,因为所有的细节都如此栩栩如生,可是这个肖像画偏偏没有五官。
脸上模模糊糊一篇,像是母亲腹中的孩子,有骨有肉但就是看不清样子。
祁礼骞就叫道:“西里,快来看是不是这个?”
闵西里放下那副画,来到祁礼骞身边,那副画很小。只有《夏尔西里》的四分之一。不过技法和笔触与《夏尔西里》如出一辙。
祁礼骞将那副画拿了出来,感叹着:“你记忆力也太好了些,你妈妈画的什么你都记得。要是我,早就忘了……”
闵西里看剩下还有十来幅画未翻,一一查看之后确定,有且只有那一幅画,用了那样的手法,看起来与她的风格大相径庭。
“走吧。”西里将那副画拿在手上,回头却看见冯静大着肚子站在门口。
“你们干什么?”冯静看来一眼门,又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咯。”祁礼骞笑得人畜无公害。一看见冯静的肚子就有点犯怵,悄声对闵西里说道:“我前几天还看她去住院了,别出什么事儿,我们快走吧。”
闵西里看来冯静的脸色似乎是不大好,昨晚明明还在医院,今天却回来了。
“哦,我回来拿我妈妈的遗物。就一幅画而已。”闵西里说道:“不打扰你休息,我们先走了。”
冯静看了一眼这屋子,这里闵达兼上了锁,她知道里面是什么却从来没多问。以为闵西里也有钥匙,想着他们俩就算关系再不好,总归是亲父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两个人走到院子处,祁礼骞才算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今天的事儿被她妈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谁知道刚走了几步,张阿姨就跑了出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太太羊水破了!”
“啊,要生了?!”祁礼骞对闵西里说道:“快走快走,别不是有诈。怎么那么巧我们刚要走她就要生了,宫斗剧里面都流行这么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