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小家伙只任冯时夏施为,除了在她打算将第一盆洗碗水再次倒出门外时,小家伙已经先一步端起盆往门边的角落去了,他将脏水倒进了放置在那边的一个小桶里,之后清洗的两遍水也是。
这时,冯时夏才了然,自己之前往下水沟倒水时为什么会看到小家伙的欲言又止。不过她还是闹不清保留下来的这么些废水是用来干嘛。
“哇——%¥*%¥——呜呜——啊——”一阵熟悉的哭喊声把冯时夏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这谁家娃?也太惨了吧,都是按顿哭的。
不过从这肺活量来看,至少身体是不虚的。
接下来好像没有别的事情要忙了,雨也没完全停。
冯时夏想想,还是再呆一会,等他们家大人回来后再离开。
“**%……#¥%@*”小家伙关好通往后棚的门,仰头跟冯时夏又轻轻地说什么,眼神飘忽地偷觑着她的眼色。
冯时夏对这个时而胆小,时而又胆子很大的小人儿真的无奈。
反正听不懂,她牵起小家伙的手,带上厨房的门,又一次带他“飞”到对面。
不过这次是用抱的,从地上腾空到冯时夏怀抱的一刹那,他再次满足地眯了眼。
却在睁开后看见冯时夏近在眼前的脸庞时,又“腾”地将脸埋进了冯时夏的肩膀,不再抬起。甚至冯时夏迈步的时候,也只小手揪紧她的衣袖而已。
在他的小世界里,这会隐忍又克制住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
冯时夏没有放他下来,直直走回堂屋,又抓起一根凳子回到门外,斜抱着小家伙坐在窄窄的屋檐下看起雨来。
被换了一种姿势,小家伙才抬头看看周遭,一手试探着搭上冯时夏拢着他的手臂,一手绕在冯时夏背后轻轻抓住她的衣物,扭了扭屁股,在冯时夏腿上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侧头靠在她胸前,眼睛望向篱笆门的方向,也安静下来。
谁都没有出声,雨雾里那门外的道路看起来都不那么长了,好像随时就能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待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彻底倚靠上来,且呼吸也变得格外平稳的时候,冯时夏才发现小家伙居然睡着了。
屋外的温度还是有几分凉,冯时夏不敢大意,她将小孩抱回卧室的床上放好,脱去外面的衣裤和鞋,给盖好被子。
入手的被面粗糙得很,被芯也很硬,完全不符合被子“柔肤、贴身、松软”等标准。
一看就很硬的木枕头,一点也不柔软的被子,冯时夏觉得小家伙的妈妈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也太低了,在睡觉这种占据人生三分之一时间的大事上也这么将就。
将方凳上小家伙的湿衣服也搭到墙边的架子上,凳子上摆上刚脱下的那套,又把床头的窗户放下。
做完这些,弯腰给小家伙放鞋的时候冯时夏想起自己还在灶边的鞋。
过去厨房一看,灶口只有微微的余温了,大部分鞋面的水分被蒸发了,但还有点潮乎乎的,远离灶口那边的鞋面摸起来还是有些湿。
幸而暂时还不急着穿,就任它再烤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