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无措地挠挠头,又摆了摆手,赶着牛车远去了。
小家伙还迷瞪瞪地不知道自己在哪,冯时夏只牵着他依旧慢慢地走,嘴里哼着现编的小调,又走了快1个小时,在天色又要昏黄的时候,俩人终于到了后山。
她也是疲累得很了,想着晚上也没啥心思弄什么吃的,煨个红薯,煮点菠菜汤凑合一顿就行了,只想埋头大睡。
到了菜地,却被吓了一跳,昨天还好好的菜地,今天却像被什么席卷了一样,除了白菜、萝卜和葱没怎么被动过,其他大部分的青菜都几乎没了一半。韭菜更差点被割秃了。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小家伙,难道他家里人回来了?
小家伙先也是惊讶了一下,但脸上却并没有欣喜和激动,还带了几分愤怒和低落,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看来,他应该是知道来过菜地的是什么人——是认识的,却不是让他感觉愉快的人。
冯时夏还是摘了两把菠菜,想着背篓里的骨头,又拔了两根萝卜和一把葱。就算是他的家人,就算没法接受自己的话,起码自己已经探好了路,不慌。
俩人刚到院门处就看到里面蹲坐在台阶上无聊到玩蚂蚁的“肚仔”,昏黄的阳光将他的侧影拉得老长,房门还紧紧关着,院子里安静极了,没有其他人活动的声音。
架上放着的她摆的簸箕、菜地里有她移栽的葱、架子上还晾晒着她的衣物,这方一览无余的小院到处都有她生活的痕迹了。
冯时夏取下小家伙的斗笠,看着对方稚嫩懵懂的脸,整整被斗笠压了一天的小揪揪,低喃:“阿越,以后,多多指教了~”
“夏夏?”于元疑惑。
门外的动静终于引起了院内人的注意,“阿元——”小豆子冲出来了,“你怎么去这么久啊,天都要黑了。我跟你说——”
看到冯时夏也在一旁,才转而打招呼,“夏夏。*%#@¥”
冯时夏对“肚仔”笑笑,伴着身旁重新开始的叽叽喳喳,进到院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卸下背了一整天的背篓,终于解放了双肩,她简直要流泪。
翻出蜜枣递给小家伙,同时要了他脖子上挂的钥匙,准备自己整理东西,让俩小孩玩一会。
“……唉,你们去太久了,我等得好辛苦啊,”小豆子忙跟小伙伴吐槽起来,“中午你们都没回来。哦,阿元,你二婶来过了呢,还偷偷碰院子里的东西,被我吓走了,我厉害吧?”
“我知道的,谢谢你哦~”于元黯然。
“你怎么知道的?二毛和贵宝告诉你的?他俩真是的,也不知来这里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也被我发现了,说话那么大声还以为别人听不见呢?”
“啊?我没见到他们啊。我和夏夏在地里看见好多菜菜又没有了,所以我知道二婶来了的。”于元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