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
没有时间的概念,摸索了几十具尸体之后,可以确定的就是通过从尸体身上获取东西来得到线索是行不通的,因为这些尸体上压根就没什么能找到的东西,武器也都是断的无法使用的,铠甲防具似乎与腐烂的人体合为一体无法剥离。
用魔力凝聚了一些水洗了洗手,我是放弃了这种无聊、恶心、得不到结果的途径。
“离我远点。”虽然我手已经洗干净了,但是柯柯缇此时却是一脸嫌弃,撅着小嘴抗拒着我,往后走了一步,结果却因为踩到什么被绊倒,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尸体堆里。
我双手挡在胸前,后仰着身体,学着刚才柯柯缇的样子,做出拒绝的姿势。
她杏目圆睁,我哈哈地笑着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拉全身泥泞血污的她起来,结果没想到她却是截然相反,手上的力道突然变大,被她一把拽了过来,我站不稳,一头撞上了旁边魔兽的尸体上。
柯柯缇也笑了起来,结果还没两秒钟,她的笑声戛然而止,随之到来的,是地面的一阵震动。
别吧?又这样?老不老土啊!
感觉自己脸上的这坨尸体也起了变化,我不再悠闲,手上给力,一把把自己的头拔了出来,再一把抓住旁边被困住的柯柯缇拉起,也不管什么尸体与恶心,抱着她就是想要向后跑去。
结果却看到地面上魔物的尸体开始向上飞起,我抬起头,头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物,也不知道这些尸体要飞往何处。
这股向上的吸力似乎也不大,我踩在一具魔兽尸体上,虽然不稳当,但是它只能在地上震动,不能飞起。
巨大的水流掠过,冲洗干净我们两人的身体,那漂浮的尸体终于汇集到一个点上,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想要先发致人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我连个明确的目标都没有,只能站在地上抬着头,等待着结果。
柯柯缇被我放下挡在身后,我将一把短剑取了出来,左手环握做出一种手持剑鞘的样子,将右手的短剑插进左手之中,再拔出时短剑上火焰升腾,远比附魔来的更加汹涌的魔力在剑上翻涌。
然后我将其连续挥击,总计五道火焰剑气飞驰而上,冲向那凝聚起的肉团。剑气命中目标,乌黑的血液混合着石块掉落,肉体烧焦的味道随后传来。但这并没能阻挡它的继续凝集。
“咋办?”我转过头想问问,结果被柯柯缇一声惊呼把头扭了回去。
“别转过来!那种事情你自己想啊!我又不擅长这种事情!”哦,我忘了,现在我们两个人都湿透了。而柯柯提穿的还是相当轻薄,一沾水就会紧贴在身上的纱布衣服。
反正药多,温热的火焰从脚下凝聚拔高,虽说是火焰但温度却是不高,烤在身上也只是有点难以忍受的烫而已。
在柯柯缇的惊呼中,我摸了摸身上逐渐变干的衣物,熄灭了火焰,仅仅持续了几秒。
“这......你能控制火焰的温度?你是个天才吧?火系魔法师要十几年才有能掌握的力量,你居然?”柯柯缇虽然没有战斗能力,但是在这种纯理论方面还是稍微懂一点的。
不置与否,我紧张地盯着头顶凝聚的越来越大的肉块,而周围上升的魔物数量已经非常零散,看来很快就是一场恶战。
我一瓶魔力药开封塞进嘴中,缓慢的汲取它的养分,手中短剑这次雷电攒动。将点滴的魔力继续供给上去,一边看着最后一块尸块与大肉块融合完毕。
“你,离远一点。”肉块没有了变化,我再三考虑还是下令让柯柯缇远离这片战场。
肉块终于又有了行动,它开始有规律地跳动,如同一颗恶心的心脏,从身体内部钻出来类似于触手一样的条状物,数目越来越多,我所能见的这半边至少有十几根!它们还在延展着,眼看长度已经有了二十几米,我放弃蓄力,四道雷电剑气冲向肉块,而我则紧跟其后,在其攻势之后准备近距离测试一下它的攻击方式!
那些触手没做出什么反应,而剑气就这样全数命中。所到之处,无不是崩裂的碎肉与漆黑的血,以及雷电高温带来的烧焦的恶臭,两条波及的触手拦腰而断,落在地上。
我屏住呼吸,原本想紧接着欺身而上,结果却看到其他位置的触手停止了规律的持续生长,危机感立刻冲上脑海。霎时间最近的数条触手突然快速伸出,或鞭打或穿刺状向我的位置攻来。
幸亏我反应及时,脚下魔力凝聚成石头,一脚踏向斜后方,那些触手就这样扑了个空,甚至还有的相互之间刺穿,扎成一个结。但是大多数的触手却是紧跟而来,又向我的方向刺来!
雷光攒动的短剑连忙格挡还击,终于有惊无险并且切掉几根触手的尖部顺利落地,脚下感觉一来,立刻一个后空翻,躲过了从肉球下部窜出来的两根触手的攻击。
不知是到了它的攻击范围极限,还是它意识到这个距离继续攻击得不到结果只能被我凭白消耗,触手停止了攻击,转而瞄准地面上的人类死尸,直接串起来带回身体。
我看着它与刚才不同的反应,再打量对比一下两次剑气的魔力消耗量和伤势程度,手中短剑雷光不在,火焰喷涌而出。
只见触手串起人类尸体,往我刚刚造成的骇人伤口上填补,然而像是没有神志一般,单纯的往上面填。没什么伤口堵住的意思,黑色的血依然是汩汩地往下流淌,完全没有堵住伤口的应有的样子。
“嗯?”我此时看到熟悉的一幕,落在地面上的血液,碎肉,还有触手,开始像灰烬般消散,就如同以前猎杀魔物之后魔物的死状一般,而上方的肉球的伤口处却是出现一张巨大的丑陋长嘴,一口吞下塞在这里的所有的人类尸体,连同插在上面没拔出的触手一同咬断。肉球此时的状态就像是正在咀嚼食物的脸颊,而被咬断的触手则是喷涌出血液,但随着时间很快的停止,并且长出了全新而相同的尖头。
“沃日,这让我拿头打。”我从备战的姿势中站直,看着这里与远处的一切,思索着刚刚得出的答案,无奈的苦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