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外祖母家和田家少年郎见了一面,他一双招子就盯着张娴不放,后来更是听说害了相思病,思念成疾,现在又搬到他们家隔壁,还能是为什么啊?就是冲着小姐姐张娴来的呗,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想明白了这点,张进不由看着低着头的张娴意味深长地笑道:“这如今成了邻居了,以后进进出出,总会碰见的,还真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姐你说是吧?”
张娴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的贼兮兮的,就明白他在调侃自己,不由有些羞恼道:“吃你的饭吧,怎么那么多话?邻居好相处就多处多走动,不好相处也就算了,碰见了就打个招呼而已,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不是一家人。”
听她这么说,张进更是笑的贼兮兮的了,同时他心里也不由腹诽吐槽道:“地主家的儿子就是好啊,追人都追到人家隔壁来了,还真是有钱又有心啊!上辈子听人说过一个套路,要追一个看上的女孩子,首先就是要搬到她的对门或者隔壁,和她成为邻居慢慢熟悉起来,随着接触日深,感情就会慢慢酝酿出来,最后一切水到渠成。原来这辈子也是一样的套路啊,这套路还真不过时!”
而这时,张秀才听着儿子的调侃,看着羞恼的女儿,还有想起之前张娘子提过几次的田家少年郎,后知后觉地他也是想明白了什么,不由也是盯着张娴看了一会儿,然后斟酌道:“邻里邻居的,以后确实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过也应该注意礼节,不能太疏远,但也不用太亲密了,免的惹来闲话,尤其是娴姐儿,要更注意这分寸才是!”
张娴被他说的面色通红,再也坐不住了,搁下碗筷就起身道:“娘,我吃饱了,我去收拾厨房了!”
说完,转身就走,生怕张秀才再说点类似的话出来,那可真的让人有点无地自容了。
张娘子看着她快步出了厅堂,不由失笑道:“小姑娘家,脸皮薄!”
张秀才却是皱眉问道:“你又见到那田家少年郎了,这少年郎到底怎么样?”
听问,张娘子沉吟道:“说实在的,第一次见他,我还真是看不上他,他行为很失礼,追在娴姐儿和进儿身后不放,像个登徒子。可这次再见他,我发现他虽然一直盯着娴姐儿看,但目光清亮,没有一丝一毫的猥琐淫邪之意,我就想着可能是我之前误会了他,这田家少年郎或许真是个难得的好少年郎。”
“不过嘛,这还只是见了两次而已,也不能轻易下结论,再多看看吧,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如今我们和他挨着住呢,相处久了他是什么为人,到时候自然能看出来的,你说呢,相公?”
张秀才听她这么说,先是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是对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自然能看出一个人的为人来!”
可随即转而又道:“那么,要是最后看出他的为人不好那也就算了,可要真如岳母大人所说,忠厚老实,踏实肯干,又对娴姐儿一心一意,你就真的打算促成他和娴姐儿吗?”
想不到,张娘子却摇头笑道:“那也未必!为人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看娴姐儿和他相处的怎么样了,相处久了要是两人真有意,我也不介意答应这事情,可要是娴姐儿怎么都看不中人家,那不管他为人如何,我也只能拒绝了,主要还是要看娴姐儿的意思。”
“嗯!”张秀才点了点头道,“事情是这么回事情,到底是关于娴姐儿的一辈子,当然要看她的意思!”
一旁的张进支着耳朵听着张秀才和张娘子商议着这事情,对于他们这种比较开明的态度,由儿女来主导自己的婚事,父母并不强迫儿女,却是心里自有一番感慨的,看来古代也不全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了,碰到张秀才和张娘子这样开明的父母,儿女也能自己主导自己的婚姻。
而且,这也同样说明社会风气很重要,在理学还没出现的这个古代时空,各种严苛规矩礼仪没有那么多,人活的还是挺自由自在的,没被各种严苛教条束缚起来,那自然态度都比较开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