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学生们都是松了口气,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接着,张秀才又道:“那好,我们今天学习新的篇章《黄鸟》。”
张秀才再没多说什么,开始今天的讲授了。
一上午的课程,除了中间休息了一会儿,让众学生去外面茅房上厕所解决生理问题之外,时间就都在张秀才的讲授,学生们认真专注地听课中度过了,直到中午午休吃饭的时间到来。
当然,和往日一般,方志远和张进跟着张秀才去了他专门午休的屋子里,张娘子也早已是摆好了饭菜,等待着他们过来,三人坐下就开始吃饭。
可是,不同于往日,方志远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只顾着吃白饭,连菜都没夹过。
张进见状,伸出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让方志远回过了神来,然后他笑问道:“你想什么呢?吃饭都发愣。”
方志远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张进的话,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张进见他这样又是一脸无语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嘛,怎么这副模样,难道你还把我们当外人不成?”
“师兄、先生和师娘自然不是外人!”听他如此说,方志远忙摇头,想了想就苦着脸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好。”
张进不以为然道:“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方志远深吸一口气,然后神情严肃道:“先生,师娘,师兄,其实我认得那个今天刚来的朱公子,他叫朱元旦,他爹是有名的大地主朱员外,家里有钱有势,据说田地就有千亩之多。”
闻言,张进和张娘子都一脸诧异,面面相觑,显然他们没想到方志远居然认得那富家公子朱元旦。
张秀才则是一脸了然的样子,轻叹问道:“今天一上午课堂上你都在走神,显然也和这位朱公子有关吧?”
方志远听问,低着头咬着嘴唇道:“不瞒先生,确实是这样的。因为三年前我祖母生病,要请医问药,我爹卖了田地和牛,就是卖给了他家了。”
“还有,我祖母去世之后安葬的钱财也是借他家的,这两年我也是在给他家放牛,我家现在种的田地也是佃种他家的,就是这样。”
听了他这话,张进、张秀才和张娘子不由各自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还真是巧了,没想到方志远和这朱元旦是这样的关系,地主家的孩子和佃农家的孩子,还有债主和欠债的关系。
这样一来,方志远和朱元旦认得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