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
医院重症监护病房门口。
小俊还没有出来。
程子诺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她坐在椅子上,两手抱着头,一言不发,心好似在滴血。
徐志文虽然听说过杜瑾年的名字,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杜瑾年本人。
当他见到杜瑾年那张线条硬朗却又略带柔和的俊颜那一刻,他就一个感受:小俊长得真的太像杜瑾年了。
忽然,重症监护病房的门开了。
护士来到门外,环视四周,“谁是杜小俊的家属?”
程子诺和杜瑾年一齐奔过去,“我是!”
“杜小俊突然大量流血,需要输血,但是医院的a型血快不够用了,你们两个谁是a型血?”护士焦急地问程子诺和杜瑾年。
杜瑾年毫不犹豫地回答,“护士,我是a型血,用我的血!”
“那好,你跟我来。”护士领着杜瑾年去了输血区。
程子诺怔住,她没有料到杜瑾年会如此爽快地给小俊输血。
在护士给杜瑾年输血期间,杜瑾年猛地想起了什么,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他严肃地问护士,“护士,一个男人是a型血,一个女人是o型血,他们以前是夫妻,但是后来离婚了。离婚后,女人生了个孩子。这个男人可以不可以根据血型来判断那个女人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护士被杜瑾年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了,随即,她认真地回答,“最好不要以血型来判断。因为男人是a型血,女人是o型血,他们生出的孩子可能是a型血,也可能是o型血。而且,可能这孩子是女人和别的男人生的,别的男人或许也是a型血。”
杜瑾年呼吸一滞,他又问,“所以,只有亲子鉴定这个方法了?”
护士点头,“目前来说,亲子鉴定准确率最高。”
杜瑾年陷入沉默,若有所思......
重症监护病房里的小俊输了杜瑾年的血后,他终于度过了危险期,被转入正常病房。
程子诺谢天谢地,长舒一口气。
小俊醒来后,麻药已失效,术后疼痛开始折磨他。
小家伙变得异常烦躁,又吼又叫,他的情绪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护士进来给小俊打了一剂止痛针也不过是起点皮毛作用,一两个小时过去,小俊还是痛得要命。然而,止痛针不能打多了,会对孩子的身体影响不好。
程子诺多想替小俊痛,可惜,她爱莫能助,这痛只能小俊自己扛过去。苦了孩子了。
一天一夜熬过,小俊情况有所好转,困意袭来,他渐渐入睡。
程子诺心上的石头落了地。
杜瑾年陪在她身边没有离去,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向杜瑾年表示感谢,“杜瑾年,谢谢你。”
可能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有杜瑾年在,她竟有种踏实感,没有像一个人时那么无助。
杜瑾年轻轻拍了拍程子诺的肩膀,目色温和,“子诺,我应该为小俊做的。”
程子诺唇边划过浓郁的苦涩,她拿开杜瑾年的手,“可惜,你根本就不相信小俊是你的孩子。”
杜瑾年犹豫了片刻,沉声开口,“子诺,我想和小俊重新做一次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