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一直守着妹妹,眼看着太医们紧锁的眉头,她一颗心几乎悬在了嗓子眼儿。
卢氏和太后都赶了过来,婆媳两个互相安慰,眼圈儿都是红红的,戚长安也一下朝就来了,威胁着太医若是不能把他的宝贝女儿从鬼门关拉回来,便要他们一同跟着陪葬。
好在临近正午的时候,安宁醒了过来,人虽然还很虚弱,但终是性命无虞。
眼瞧着一群人围在小姑娘床前嘘寒问暖,太医署的人硬着头皮劝道,“陛下,殿下大病初愈,一定要保证殿中空气流通......”
戚长安刚开始还没听明白,待到太后拿着拐杖杵他时,这才反应过来。
众人于是全都退到花厅里,卢氏拉着安康的手问到,“宁宁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发病了?”
不敢说实话,戚安康想了想才道,“昨晚她说闷得慌,想来我宫里跟我作伴,许是那个时候人就不太舒服了,只是没往这上想。”
“有可能,一般有哮症的人病发前都容易觉得胸闷,喘不过气,微臣不是开了药叫殿下放在香囊里么,可一定要随身带着,万一不舒服就先闻一闻,然后尽快通知臣等,切不可再向今日一般,等到病发才诊治,若是一不小心耽误了,那可就...回天乏术了。”虽然知道这样说有些不太吉利,可赵太医还是忍不住。
点了点头,卢氏仍有些担忧,“这孩子性子活泼,平日里总是爱跑爱闹的,依太医所见,是不是该叫她多在屋子里待待,别总出去?”
恨不得将自己的女儿锁在殿中不错眼儿地看着才好,身为母亲,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再多经历一次了。
“那怎么行,若真是那样,哀家的乖孙不病死也要闷死了。”太后并不赞同儿媳的想法,只是她老人家心大,一口一个“死”字,把戚长安的脸都气白了。
“母后,安宁不会有事的,您别这么说。”
闻言才知自己说错话了,老人家忙啐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安宁才不会死。”
见帝后的脸色都有些挂不住,赵太医忙上前打着圆场道,“倒也不能一直关着,那样对殿下的身体恢复并没有什么帮助,虽说得了这种病不宜过度劳累,但适量地动一动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平日里常出去散散步,只要不是赶在柳絮横飞的季节就是了,避开春日,一般都没有问题。”
“还有,一定不能受惊吓,有些病人冷不防被吓着或是受了什么大委屈,情绪激动,都有可能发病。”
“好好好,本宫知道了,一定不会叫她委屈,凡事都顺着她就是了。”卢氏抚着心口忙不迭应下来,言毕还不忘又加了一句,“纪嬷嬷,多给她备些香囊,分发到宫中各处,以防万一。”
“殿下放心,奴婢这就去办。”行了个礼,纪嬷嬷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就把事情安排下去了。
“你们都听清楚了么,谁都不许惹三殿下生气,更不许给她委屈受,”对着屋子里的人严肃地说了一句,戚长安仿佛并不知道向来只有安宁给别人气受,只一味纵着她,偏心到没边儿。
“安康,你是姐姐,安宁若是犯了什么错,你就多担待点儿,还有安定,告诉那个臭小子,不许欺负妹妹。”
“是,阿爷放心,这几日就让安宁住在我这儿,也方便我照顾她。”安康应了一声,对阿爷的厚此薄彼见怪不怪。
倒是卢氏听不下去了,嗔了自己的夫君一眼道,“谁敢给她委屈,她那个脾气和你一样,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