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东家之子,不好意思趴在心上人的墙头,且即便真这么做了,故事里的男子依旧不为所动。
所以不如就将这份喜悦压在心底,不能朝朝暮暮,就珍惜点点滴滴。
安宁一路上一直悬着心,入白虎门的时候,守门侍卫被小姑娘冷着一张脸的样子吓了一跳,魏擎不敢查她的车,只能快快放行。
“也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总是能遇到你。”扶着人进了宸佑宫后门,安宁对着迎出来的小丫鬟道,“别惊动芸姑,叫春樱来,今晚的事情要是说出一句,我就扒了你的皮。”
“你怎么这么凶,你这样的裴祐那个书呆子受得了么?”见那个宫娥似是被吓得魂儿都没了,荀域不禁揶揄道。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皇子殿下,命都快没了还耍嘴皮子,”冷笑了一下,安宁将他扔在床上,见人痛得眉头都皱在一起,心里愈发解气,“我宫里可没有金创药,你这个要怎么处理,喊我阿爷还是叫太医?”
“别,别惊动你阿爷,不然他又要叫人打我。”捂着伤口苦笑,荀域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赶紧嘱咐着,“用酒就行,喷在伤口上,再随便绑一下,止住血就行。”
“要不是怕你死在南国给我阿爷惹麻烦,我才懒得管你,明天一早就滚回你的暖香坞去,不许赖在这儿,听到没?”一边帮他解衣服,一边对着赶过来的春樱道,“去拿酒来,要烈一点的!”
荀域对她的“狠毒”不置可否,在他看来今晚这一刀挨得很值,竟阴差阳错能得戚安宁亲自照料。
小姑娘拧了帕子帮他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哼了一声,“伤口也不是很长,不会有毒吧,可别连累我。”
“不会,刀上淬毒很麻烦,一不小心还会伤了自己.....”他说得很慢,说完一句又喘了口气才继续,“除非是想要跟我同归于尽,不然不至于这么狠。”
那柄匕首确实很窄,只不过对方下了狠手,刀身全部没入,刀口极深,若是再偏一点定会伤了脏器。
少年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恍惚间听到那个唤春樱的小宫娥回来了,“殿下,咱们宫里没有烈酒,除了梅子酒也就只有做酒酿的米酒了。”
没有出声,荀域想反正太辣的戚安宁也喝不了,闻一下就要掉眼泪了。
“那还真是便宜他了。”倒了一杯泼上去,酒尽数入了伤口,少年一下清醒过来,荀域一双眼睛通红,死死瞪着安宁,额头上的汗都疼下来了。
从春樱手里接过药布,小姑娘语气凶得很,“我和阿祐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这么被你搅和了,转过去!”
要给他缠腰布,可两个人面对面姿势别扭得很,安宁想叫他背对自己,免不了又想起了从前。从前安宁最喜欢从后面抱住他,荀域宽肩窄腰,身材极好,每每如此,他总会一面握着她的手不松开,一面对她说别闹。
动也不动,少年的挑眉,“你今天是跟那个书呆子出去了?”
“对啊,今日是七夕啊,说到底你还要感谢阿祐,若不是他.....”戚安宁话音未落,面前的人便直直朝她倒过来,“我的腰....”
人事不省的荀域压在她身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