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丽丝眉头一皱,正欲开口,李郴却径直穿过她,拔出陷进石墙里的惊霄,将剑刃架在诺尔的脖颈上。
“你、你想干嘛?”诺尔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他原本以为团长大人来了,李郴就会放过他,然而现实远比想象要残酷得多。
“团长大人,有关你的事情待会再说。”李郴把剑从对方脖颈移到右肩处,“但这个人的手臂,我要定了。”
“李郴!”克丽丝脸上有些绷不住了,“你知不知道在王城中伤人致残是重罪?
你伤了那两名卫士的事情我可以担保你平安无事,但诺尔身为公爵长子,你要是伤了他,连我都救不了你!”
李郴闻言,似乎有些动容,收回了惊霄,笑着说道:“多谢团长大人好意。”
克丽丝见到他肯收手,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第一件麻烦事...”
然而就在她以为李郴会放过诺尔时,一道黑芒出现在公会内每个人的眼中。
噗嗤
一条断臂飞上半空,诺尔脸上得意的笑容缓缓凝固,转变为疑惑、诧异、难以置信、最后扭曲成狰狞。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大厅内回档,一抹鲜血溅在李郴半张脸上,配合上阴冷的笑容,看起来尤为可怖。
克丽丝仿佛触电般站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诺尔捂住伤口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最后被卫士们抬上马车,送去王城中医馆治疗。
现在该做什么?
她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名为犹豫的停顿,丹唇微张,又合上,最后化作一声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痛的叹息。
她以前觉得李郴和自己很像,但现在她知道她错了。
她根本就看不透这个名为“李郴”的黑发异邦人。
......
克丽丝最后还是没有逮捕李郴,而李郴解释了一遍自己和夏萝是亲属的关系时,对方也只是木然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等到李郴把受惊吓昏迷的夏萝抱回床上后,回到公会大厅时工作人员已经把血迹清理干净,克丽丝也不见了身影,取而代之地是公会长约翰坐在酒席上,冲他竖起大拇指。
“干得好!”
这就是他单纯身为一个公会长,对于李郴今天所做之事的评价。
几名前台接待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刺激,因此约翰把休息板挂上,示意李郴坐下来和他喝上一杯。
奥尔修斯特产啤酒下肚,李郴觉得心情似乎痛快了不少,望着手上的大桶杯问道:“换做你,该怎么做?”
“酒杯可不会动手。”约翰哈哈直笑,“如果是我的话,那几个臭小子的命得留在这。”
“你觉得我下手不够狠?”
“不,你下手太狠了。”约翰罕见地露出了正经的表情,“我敢杀了他们,是因为我拥有不弱于他们背景的势力,而你呢?”
李郴将酒一饮而尽,笑道:“我有你。”
约翰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用力地拍着李郴肩膀:“好小子,原来你打算把我当做你的盾牌。”
笑完后,这个熊一样强壮的男人眯着眼睛,神情中竟然有了一丝狡猾的气息:“我可以帮你这个忙。相对的,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对战吗?”
“不。”约翰笑吟吟地说道:“跟我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