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继续去开门。”
“然后又没有了声音。”
“这几天我不断的重复着开门关门的动作,晚上几乎没有休息好,”
江厌没有打断安凡丽的述说,手指轻轻的在茶几上敲打着。
看来安凡丽脸上的憔悴看来不单单只是死了丈夫伤心导致的,还有睡眠不足的原因在里面。
“敲门?”江厌觉得真有些像恶作剧的手法。
可谁又这么无聊,深更半夜的来骚扰一个寡妇呢?
难道是见色起意?
当即不着痕迹的朝着对面的德兰西使了一个眼色,眼睛里有很明显的询问。
这块区域不是巡逻队重点巡逻的地方吗?真有人骚扰安凡丽,他们应该有所察觉才是。
后者连忙摇头示意。
开玩笑,就算是有泼天大的色胆也没有人敢来骚扰英雄遗孀吧,整个淮阴城的居民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给淹死。
安凡丽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江厌和德兰西的眼神交流而停止。
“光是敲门也就罢了,我也不会报案”
“这几天家里也越来越不对劲。”
“原本放置好的家具,开始自己移动到别的位置,每次睡醒后,大部分东西都好像被人动过。”
说到这里,安凡丽脸上的恐惧之色更浓了。
“今天醒来,我的床位都挪到了大厅了。”
“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希望你们能帮帮我,如果年哥没死,一定会保护我的。”
说道最后一句,安凡丽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江厌只能沉默以对。
他明白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本来就伤心欲绝,还要承受这种惊吓,她还没有崩溃已经不错了。
而且若是安凡丽说的事情不假,这个案件已经涉及到某些超凡事件了。
不是冥鬼就是冥职者所为。
能够在一个大活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移动家里的家具,连人家睡得床都给移到大厅来。
要不是冥鬼,就是一个心里变态的冥职者。
想到这里,江厌当即从座位上占了起来,缓缓向着安凡丽说道:“不介意我逛一逛吧。”
“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人随便逛就是了。”安凡丽擦拭着眼角的泪花,挤出一个笑容。
“我跟你一起去。”进门后,就充当了一个聆听者的袖针紧随江厌身后起身。
“我也去。”德兰西也是连忙跟上,临走前朝着自己两个手下吩咐道:“保护好安凡丽小姐。”
江厌的眼睛总能看到哪怕是冥职者都难以察觉到的蛛丝马迹。
德兰西和袖针都深深明白这一点,想要破案,就必须跟着江厌。
“好吧,随便你们。”后者无奈耸了耸肩头,带着袖针和德兰西进入了里屋。
行走了片刻,江厌见得除了他们三人外,周围已经没有了别人后突然停下脚步,偏过脸来,问向德兰西:“我说老德啊。”
“啥?”德兰西还以为江厌发现了什么线索。
“冥府营对于死者的家属没有补贴吗?”江厌背负着双手,完全没有要聊案件的意思,转而问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看到这安凡丽这么一个女人孤苦伶仃的,又死了男人,怪可怜。
而且说实话,这间小院也太简陋了。
比他住的那个小院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很难相信,这个小院是坐落在最繁华的水生街。
“谁说没有。”德兰西抓了一把络腮胡,哭笑不得的回应道:“上百鬼珠呢,省着点用够一个普通死灵无忧无虑的过上半辈子了。”
“这样啊。”江厌若有所思的摩擦着下巴,随即展露笑容。
“那没什么了,咱们随便看看吧。”
说着,江厌背负起双手,如逛街般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内游走起来。
留下一脸茫然的德兰西和同样皱起了眉头的袖针。
刚才江厌还一副关心案情的样子,如今怎么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不是江厌态度转变快,而是这件案子根本没什么好查的。
如果真有冥鬼,所经过的地方必定留下冥力的痕迹,江厌的眼睛不可能看不到。
然而他进入这个屋子后,除了自己、德兰西、袖针所的冥力痕迹以外,他并没有看到任何一点冥力的痕迹。
对于自己眼睛无比自信的江厌,瞬间排除了有冥鬼或是冥职者的猜测。
约莫五分钟后,将整个院落逛了一圈的江厌慢悠悠的说道:“咱们走吧。”
“这就走了?”德兰西费解的望着江厌。
他们可是来寻找线索的,不是应该细细排查吗,然而从进屋到现在不过五分钟,这会不会太过敷衍了一点。
连袖针都眯起了眼睛,一脸不善的表情,静等江厌解释
“唉!”将袖针的表情收入眼底,江厌轻抚着头痛的脑袋,苦笑解释道:“这屋里根本没线索啊,我怎么找?”
“就这样回去交的了差吗?”袖针冷冰冰的回应了一句。
“嘿嘿,谁说我要回去交差了。”
江厌嘿嘿一笑,手指下意识的点了一下自己鼻尖,空气中有股若以后若无的香味,这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咱们晚上再过来一趟。”
说话间,他的眼睛望向了大厅方向。
回到大厅,江厌将自己查明的结果告诉了安凡丽,安慰了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后,将德兰西和另外两名巡逻队员留下来保护她。
冥职者的职位高于巡逻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特别是行动中,巡逻队员要无条件配合冥职者。
这也是为什么江厌能命令德兰西的原因,交情归交情,在正事上江厌办事还是很严谨的。
尽管德兰西显得有些不情愿,疯狂和江厌使眼色,后者装作视而不见。
嘎吱!
随手关上远门,江厌深深看了一眼后方的小院,轻轻朝着袖针说道:“咱们走!”
“去哪儿?”袖针颦眉,她并没有江厌那双洞察真相的眼睛,处理这种任务,显然必须要以江厌为主导。
可她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却是让江厌一阵头痛。
“查案。”
最终,江厌从嘴里挤出艰难两个字,才算暂时安抚住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