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提醒道:“你们最好还是去看看那个女人丈夫的骨灰是否还在吧。”
江厌挠了挠脑袋,适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被这个女人一打岔,险些忘了。
“好的,谢谢提醒。”当即连忙点头,带着袖针走向不远处的一座新坟。
女子却没有跟上,深深看了一眼江厌两人的背影后,自顾自的捧着花束走到另外一边的老坟跟前,表情慎重的将花束摆在了墓碑面前。
立起的墓碑已经颇为陈旧,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风雨。
碑面隐隐有灰尘包裹,几乎看不清上面刻着的字样。
只隐隐能看清几个模糊的冥界文字。
‘永失我爱。’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去墓碑上的尘埃,女子眼中带着迷离,呐呐自语:“我来了。”
距离女子立身处不到百米之外,一处明显是新坟的墓碑前,江厌与袖针停驻了脚步。
江厌并没有立刻动手挖坟,而是以余光不着痕迹扫过那个女人的方向。
“她到底什么身份?”江厌有些好奇。
听她的语气,好像对冥职者的事情颇为了解,八成也是冥职者。
看样子在冥府营的身份还不低。
“看够了没有。”袖针有些不耐的声音突然从江厌耳边响起:“能不能干正事?”
江厌觉得袖针一定是误会自己了,当即轻咳两声,收回了目光。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连忙从腰包里掏出黑骨,自告奋勇说道:“这种粗活我来干吧。”
袖针微微额首,显然她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黑骨何等锋利,用来切割钢铁都搓搓有余,更别提一座普通的坟头了。
再加之江厌一身不俗的力气。
只见原地泥土翻飞,不过短短十几秒钟,上面的泥沙已经被尽数掀开。
露出一个黑木棺材。
“得罪了!莫怪!”江厌心头默念着,一把将棺材板推开。
但见一个用精致石罐封闭的骨灰盒出现在棺材中央。
在看到骨灰盒的刹那,江厌的动作便停了下来,眉头为之一皱。
“怎么了?不打开看看吗?”江厌的表现被袖针看在眼里,后者轻轻出声。
“不用了。”江厌摇头,随手将黑骨上沾染的泥沙拂去,以低沉的嗓音述说道:“冥职者全身的血肉都充斥着冥力,哪怕是被烧成了骨灰也会有残留。”
“我并没有从这骨灰盒上看到到丁点冥力的气息。”
“里面就算有骨灰,也必定不是安凡丽她丈夫的。”
其他人这么早就下定论,袖针必然不信。
可她相信江厌,他的眼睛在未彻底觉醒前就能捕捉冥力的轨迹,如今更是能明察秋毫。
他说不是,那必然不是了。
“看来你猜对了。”袖针表情顿时变得复杂无比。
“那个女人还真敢这么做。”
“怎么办,需要上报吗?”江厌偏过脑袋,试探性的问着袖针。
他觉得这件事已经超出了自己这次的任务范围。
因为他之前并没有处理过类似的案件,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是要直接去抓了安凡丽回来?还是把他丈夫尸体找回来完事?
“不知道。”袖针也有些为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
就在两人犹豫间。
“不需要上报了。”
女子声音再次响起。
她无声无息间已经来到了距离江厌两人不到一丈之处,面色恬静的说道:“我跟你们去一趟把。”
女子的神出鬼没,吓了江厌一大跳。
不过还好,他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被冥界打磨得堪称强悍。
听得女子的话后,他下意识的愕然。
“你!?”。
江厌甚至不知道这女人的身份。
再说了,刚才不是她说要自己上报的吗?
听出来江厌语气中表达的意思,女子也不生气,慢悠悠的从腰后夹起一块腰牌,在他面前晃了晃。
“忘了自我介绍,我名清英。”
江厌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块腰牌。
它通体是纯银打造,要知道江厌他们的冥府营腰牌也不过是铁质的而已。
银牌上并刻有淮阴城冥府营最高级别的府主章印。
在冥府营能够拥有这种腰牌的人屈指可数。
江厌只知道李昊有一块。
这个女人居然也有。
“清英?这名字咋这么耳熟?”江厌表情呆然的想着,他记得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袖针没好气的瞪了江厌一眼,冷冷的补了一句:“清英,冥府营二队队长。”
“啊!”江厌瞬时反应过来。
之前刚入冥府营时,李昊就提到过她的名字,袖针这么一提醒,他当即忆起。
“原来是清英队长。”江厌连忙站直了身体,就像一个学生面对严厉老师时的态度。
经历过李昊的淫威蹂躏后,江厌对队长这两个字有些过敏。
“你们是三队的吧,听说一个多月前李昊保举了四人入营,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两人就是其中之二吧。”清英轻轻笑了笑,显得平易近人。
随即她看向了江厌,或者说是着重看了看后者的眼睛。
“你眼睛的能力很罕见,在不打开骨灰盒的情况下,冥府营只有对队长级别才能如此笃定盒子里装的不是冥职者的骨灰。”
“谢清英队长夸奖。”江厌咧嘴笑了笑,他现在基本上就靠这对眼珠混饭吃了,如果没点本事,怎么在这冥界混下去。
“现在可以走了吗?”清英玩味的笑了笑,只是随便提了一句江厌的眼睛后就没有了下文。。
毕竟在冥府营,有着各种奇怪能力的冥职者。
江厌的眼睛只是比较特殊的而已,还没有让她这个队长惊讶的地步。
“当然可以。”江厌松了口气。
清英拥有最高的处理权限,有她出面,很多事情都可以省去了。
不然江厌还得老老实实上报,绕好大一圈,肯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