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向墨玉,似乎没想到她拦不下这柄断剑。
墨玉轻飘飘的落在了一旁,转过身,风将她的面纱扬起,露出那嫣红的小嘴,她在对他笑……
“沈玉——”身后传来公良将军的怒吼声。
墨玉没有理会已经被墨衣卫制住的公良将军,而是对上官时微微颔首。那柄断剑裂口不是很整齐,带着倒刺扎进了上官时的小腹,他瞪大了双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摔在了上官泽的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衫。
“四哥……四哥——”上官问夏被吓了一跳,她紧紧的拉住了上官明的手,惊恐的叫道。
其实,这带着倒刺扎进皮肉的声音,比起锋利的刀剑的声音,来的……更为好听。
面纱落下,没有人注意到墨玉此时诡异的表情,她低下头,捂住了胸口,手下微微用力,一股内劲朝自己打来。嘴里与上官时一般,涌出了不少鲜血,整个人软软的跪倒在了地上,倒下去的时候,她还茫然的想要转过头去看已经被绑起来的公良将军,“你……为什么?”
苦肉计演的很好,墨玉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沈自初送回了院子,然后趴在亭子里的躺椅上赏月。
三位皇子被匆匆的送回了宫,公良将军在右相府上对玉姑娘大开杀戒,断剑朝大殿下飞去,四殿下救兄心切,生生的挡了。若是这一下都没有人把握得住机会将上官泽拉下马,那上官泽的资格太子之位也坐定了。
上官问夏带着尚寻香与卫幼蕊快步进来恶魔与的院子,在看到临水赏月的墨玉时,三人纷纷松了口气,然后目光诡异的看了过去。
“你这又是玩什么把戏?怎么次次都这样淘气!”上官问夏带着怒气,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指着墨玉就骂了起来,骂着骂着又心疼了起来,“怎么又吐血了?你要不要紧?”
墨玉实在不敢说自己是装的,只能捂着心口,哎呦哎呦的叫唤,“可不是嘛!疼死了!公良将军下了死手,他那内劲可不是说笑的。”
“真的没事吗?寻个代付瞧瞧吧?”尚寻香闻言,也有些担忧,蹲在墨玉的身前,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卫幼蕊端了一杯热茶递给墨玉,“玉姐姐可有不适?”
墨玉转头看了一眼卫幼蕊,看来也就这一个明白人。
墨玉接过了茶,微微摇头,“不是多大的伤,师父进宫前给我看过了,好好休息几日就是了。”
“你啊~”上官问夏瞥了墨玉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了一旁,“有哪次是不惹事的?”
“公良将军先挑起来的,他要杀我,我自然要反抗,至于是什么原因,那已经不重要了。”他伤了一个皇子,要是还能完好无损的离开,皇帝就能退位让贤了。
因为墨玉吐了血,几个人也不好多留,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去了。倒是与其他宾客一般,留下了不少人参……
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吃人参的妖精了吗?过分!
公良将军与玉姑娘之间的过节在民间悄然发酵了,看这情况,皇帝竟然没有让人组织,甚至还推波助澜了一把。而墨玉体弱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芙蓉园日日泡人参药浴的消息一时间传出了长安城外,不少来往的药商都开始提价人参这一味药材。
然后墨玉“养病”的第16日,门外有客来访。
“师父不在?什么客人要我出面接待了?”墨玉懒懒的趴在床上翻着书。
初春低着头,面上带着喜气,“回姑娘,是叶公子,叶公子求见姑娘呢!”
“长歌?叶长歌?”墨玉猛地坐了起来,将手中的书一丢,拍了拍嘴上的糕点屑,“快快快,让人进来呀!”
“是……”初春屈膝行礼,正要离去,又停下了脚步,犹豫的问道:“姑娘,请叶公子去哪里?”
墨玉施施然的侧躺了下去,伸手撑着自己脑袋,“让他进来我院子,你去让人将前几日新送来的草莓拿出来,还有芒果,再吩咐人去拿些冰块来,我给他做杨枝甘露吃!”
初春一顿,笑着应了,便退下去请叶长歌了。
叶长歌一路跟着初春进来,然后路过了花厅也没停下,他皱起眉头,“初春姑娘,玉儿这是要在哪里见我?”
“姑娘尚在病中,不便出门,公子请随初春去姑娘院中。”初春带着笑,对叶长歌屈膝行礼。
叶长歌是知道初春曾经是自家出去的,他叶家的婢女,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不卑不亢的表现,而在玉儿身边……叶长歌轻笑一声,“想必玉儿近年来,过得很不错……”
墨玉当然不好在自己的卧房里接待叶长歌,就算叶长歌愿意进来,师父也绝对会把她骂个半死的。
墨玉正坐在亭子里,这时候已经半只脚入了秋,虽说还热着,但是已经没了夏日那般的难耐。
“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初春把你带沟里去了呢!”墨玉伸手,将面前的杨枝甘露推了过去。
叶长歌仔细的看了一眼墨玉,这个小姑娘一点也没变,他的脑中依稀还记着当年那个古灵精怪,又聪慧过人的女孩子,现在竟然长这么高了。
叶长歌坐在了墨玉的对面,见她舒舒服服的躺在躺椅上,轻笑了一声,拿起面前的杨枝甘露,喝了一口,“味道很好,你的手艺半点也没有退步!”
“还记着呢……”墨玉笑着摇着扇子,“我那会可是做了不少东西进了你嘴里,现在可算没有那会的腼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