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把玩着手里的帕子,“你说我要不要找个说书先生,把这事儿宣扬出去?”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世子觉得呢?”
“.......”
景钰磨牙,“你还敢说?”
略胜一筹,苏浅眉开眼笑,她从小和景钰打交道,就没赢过一次,终于开心了。
景钰看着苏浅笑,有些失神,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他远赴边关的时候,纪容浅也是这么笑的。
那个丫头,心都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看着他走,比谁都高兴,却从来看不见他眼底的不舍得。
苏浅看着景钰落在她身上,有些出神的目光,眼眸一眯。
“你在看谁?”
她可没给人当替身的兴趣。
景钰回神,然后笑道:“我看什么?你回头就看见了。”
回头?
苏浅拧眉,这个景钰不是又骗她吧,景钰自然也瞧见了。
“你当本世子多无聊?”
苏浅耸肩,从小就那么无聊,只知道拿她取笑,都上了多少年的当了,还是赵梦汐拉了苏浅一下。
“苏姐姐,你看,舒雅又去欺负人了。”
听了这话,苏浅才回头,杨柳扶堤,白玉桥边上,舒雅和一名穿着丁香色罗裙的女子带着丫鬟将一位少女围在中间。
只是被围着的少女身形太小,只能看见那藕粉色的衣角,就再看不见其他了。
估计舒雅在她这儿受了委屈,顾青青走了以后肯定又拿她出气,心情不好,就去找别人麻烦了,欺软怕硬的性子全随了她母亲纪荷。
不知道是景钰有意还是无意,在旁边好心的开口道:
“被舒雅和李明珠围在中间的是纪府的嫡出二小姐纪容悦。”
“你应该听说过吧,纪容悦是沈眠前任夫人纪容浅的亲妹妹。”
“自从纪容浅被休以后,她在纪府过得日子很不好,她母亲性子又软,时常.....”
“梦汐,小婵,我们过去看看。”
景钰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浅打断了,一甩袖子,冷冷的看了景钰一眼,头也不回的往舒雅的方向走去。
苏浅重生以后,对纪府的所有人都死了心,唯独能让她记挂的,就是如今才不到十一岁的妹妹纪容悦。
母亲余松香一直想要个儿子,连生了两个女儿,一直调理身子,心思全放在了父亲纪正则身上,尤其是映红做了小妾,生了一个儿子,就更严重了。
再加上父亲纪正则一样重男轻女,纪容悦又非嫡长女,他根本都不看纪容悦一眼,从小纪容悦就是被苏浅带大的。
后来出了沈家的事情,纪容悦那么内向自卑的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把两个庶兄和下人都推倒了。
一边喊,一边扑到了她怀里,跪在纪正则和余松香面前磕头祈求,嗓子都喊哑了。
‘姐姐流了好多血,父亲,母亲,容悦求你们,求你们让姐姐进去,给姐姐找个大夫吧。'
只可惜,她父亲纪正则身为御史,注重家室清明,谁要是让他名声有损,他就能翻脸无情,心肠冷硬到了一定地步。
而母亲余松香又一向听父亲的话,不敢反驳,直接吩咐下人把纪容悦拖回了府,将她关在门外。
事后她让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清屏去纪府查过,纪容悦当晚被关在祠堂,足足七天才被放出来。
之后就一直发高烧,幸好在宫里的余嫔,也就是她姨母找了太医入府,才治好了纪容悦的病。
所以苏浅绝对看不得纪容悦受到丝毫的委屈。
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