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南栀还没回神,那突然冲撞出来的车里有人下来。
贺华兰面容刻薄,一脸发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神情,尖锐嗓音竟是比不久前刚落下的刹车声更刺耳,“慕南栀,光天化日你就和情夫搂搂抱抱,怎么?你们这是要私奔?”
南栀心里咯噔一声,贺华兰怎么会来?
倒不是担心贺华兰说她和林绪搂搂抱抱,她和林绪之间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只是……
她似乎走不了了!
“贺女士,你嘴巴放干净点。”南栀站稳,从林绪怀中退出,刚刚若不是林绪拉她一把,她和安安这会恐怕已经被碾在车底了,然而她还没说什么,贺华兰却跳出来恶人先告状。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恬不知耻的贱人会狡辩!”
贺华兰冷哼一声,眼底得意一时放大数倍,她无意和南栀争论什么,顿了顿,厉声吩咐后一辆车里下来的保镖,“你们几个给我把我孙女抢过来,然后把这对奸夫淫-妇捆了,人证物证齐全,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偏袒你!”
贺华兰嗓音刚落,训练有素的保镖便行动起来。
刚刚林绪将南栀母女两个拉入怀中的时候,安安就已经悠悠转醒,她没睡够,无精打采的趴在妈妈肩头,没哭没闹还算乖巧。
南栀知道女儿醒来,无暇去哄,却已经有保镖听从贺华兰的命令来抢孩子!
保镖动作粗鲁,抱着安安后腰就把安安朝外扯。
“你们干什么?!”
南栀力气不敌他们,何况她怕女儿受伤手上力道还有所顾忌,眼见孩子要被抢走,她一下就急红了眼,“贺华兰,你让他们住手!”
林绪才要伸手帮忙,但另外的保镖动作更快,三两下便扭住他肩膀将他给制服。
贺华兰有备而来,哪有可能就这么住手?
“磨、蹭什么?给我动作快点!”她现在只恨不得立刻把这事情闹大,然后好顺势将这贱人赶出顾家。
拉扯中,不只是被弄痛还是被吓的,安安惊恐的搂住妈妈脖子,大眼睛红红哭得南栀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扎了把刀。
母女两个最终还是被迫分开,哭闹不止的安安被保镖直接交给贺华兰,贺华兰名义上当了安安两年的奶奶,但其实没有半点抱孩子的经验,何况她和安安一向不亲,甚至还时常甩脸子给安安看,安安自然不要她抱。
被贺华兰抱住的时候,安安挣扎的厉害,手指不知怎么就抓到了贺华兰脸上……
“嘶!”
贺华兰脸上肉眼可见的被安安手指甲划出一道血痕,她痛呼一声,顿时胸中所有怒意被点燃。
啪!
耳光声响彻整个停车场,贺华兰手风狠戾,打的也是安安的脸,打完,她便把安安塞进保镖怀里,然后食指指着安安的脸骂,“我呸,你这个不识好歹大的小贱蹄子,等我料理完生你的那贱、货,以后你落我手里,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你!”
顾安安被打的那侧脸颊瞬间红、肿,扯着嗓子哭得更凶,小手更是可怜兮兮的朝着南栀方向扑腾着,要南栀抱。
这两年,贺华兰虽然经常恶言相向,但这却是第一次对安安动手,南栀情愿那巴掌十倍百倍的打在自己脸上,也不希望女儿遭受这样的虐、待,可是她被保镖按着肩膀,想上前抱抱女儿安慰她也做不到。
“贺华兰,你这么对安安就不怕顾非寒找你算账么?!”南栀发疯般的挣扎无果,她不知她们母女落在贺华兰手上即将面临什么,但顾非寒近段时间表现的很在乎安安,她只能搬出那个男人,借此警告贺华兰,至少不让她再对安安动手。
想到顾非寒,贺华兰果然有所收敛,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这个小聋子,不急在这一时。
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将南栀和她肚里那个还没出生的处理掉!
想到这,贺华兰免不了了要责骂保镖,“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愣着干什么?立刻给我把这对奸夫淫、妇弄上车!”
一共两辆车,保镖们将南栀和林绪往后一辆车里推搡。
安安哭得不行,贺华兰却没让她和南栀一辆车,南栀不肯上车,“贺华兰,你把安安给我,去哪都可以,你让她和我在一起!”
南栀深知离开北城的计划已经彻底泡汤,但如果再因此和安安分开,那未免得不偿失。
贺华兰原本就不想让南栀好过,她知道南栀最在乎的就是顾安安这个小聋子,所以压根没理南栀,直接让保镖将顾安安丢进车里,然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去,便命令开车。
眼见那车子发动,南栀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上车。
第二辆车也很快开出去。
车上空间有限,后座只能坐下南栀林绪外加一个保镖,因此那些人用绳子捆住了他们的手脚以防他们逃跑。
安安不在身边,南栀哪有半分逃跑的心思?车子开出之后,她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一辆车,心急如焚。
“抱歉,小栀,我没能帮上什么忙。”林绪有些拳脚功夫,但在这些训练有素的保镖面前却完全不是对手,何况双拳难敌四手。
然而事已至此,林绪要冷静的多,而且他有自己的盘算……
对她,他仍旧没有死心!
不知想到什么,林绪眼中闪过一抹暗芒,片刻后他提议,“小栀,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只有顺势认了我们的关系,你才能彻底从这段婚姻里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