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瑜倚靠着墙壁许久，渐渐觉得手脚有些发软，身体就顺着墙壁一点点下滑。
意识倒是还在。
即便陆锦瑜很不想麻烦季言墨，可自己的情况显然不对。
咬了咬唇后，陆锦瑜轻声对季言墨说道：“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季先生送我去医院？帮我打个120也行。”
不等季言墨开口，陆锦瑜露出有些窘迫的神色：“可能还要麻烦季先生先帮我垫付一下医药费，我现在身上没什么钱。当然，若是季先生不愿意帮忙也没关系，且容我缓一缓神，一会我就会走。”
其实，她并不对一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人抱有希望，甚至她从开口的那一刹那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所以在长久没有听到季言墨的回答的时候，陆锦瑜并不感到意外。
她心里也没有任何责怪季言墨不近人情的意思，毕竟对季言墨来说，她原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别人没有任何责任与义务，非要帮她不可。
现在陆锦瑜唯一担心的就是，她这个情况自己能不能撑到医院，就算撑到了医院，医药费又该从哪来。
对于来之不易的二次生命，陆锦瑜很是珍惜，也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又因为生一场病就结束了，或者落下病根子什么的。
一时间，陆锦瑜的脑子里转过很多东西。
或许又因为脑袋实在昏沉，也没找到解决的办法，纤细的手指慢慢收拢捏成拳头。
略长的指甲刺入掌心，刻下几道月牙形印记。
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如今半干不湿的披着，身体又紧贴着墙，看起来多了几分狼狈与让人心生怜惜的感觉。
看起来倒是挺无害的，甚至和记忆里的某一个身影最初的样子，在渐渐重合。
季言墨心里顿时又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