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我们先走了!”承欢笑着拉起承笑,见承安还傻愣着,又扯了扯他的衣角。
“噢,哥,那我们走了。”承安跟承飏几人道别,低着头赶到承欢的身边,小声嘀咕道:“善英姐为什么不让哥去我的宿舍睡?”
“你傻啊,善英姐是想让哥跟芳华姐多处一会儿啦,你也不想想,没过多久大哥就要回部队了,还不知道要多久再见面呢。”
承安一副恍然的表情,虽然承欢比自己小点,但是在很多事情上面,确实比自己看得透一些。
走过供销社所在的村庄,就是绕山的公路,几乎是没什么人家的,借着夜空中月牙儿那点儿月光,听着山间时而低鸣时而呜咽的夜风,即使前后都还在三三两两看电影回家的人群,芳华几个女孩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发毛。
可越是这样,走在前头那几位村民居然还起哄说起鬼故事,而说的地方就是他们回学校必须要经过的一道山湾,名叫黄泥湾!
这个黄泥湾当地人都知道,解放前闹土匪那会儿,土匪杀人选的地除了关山坳就是这里,再后来,一些年轻早逝无法入祖坟山的人也会安葬在这附近的山上,所以这两个地方在当地人眼中就是个不干净不吉利的地,尤其又有人确实在这两个地方遇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这两个地就越发显得诡异。
前面村民讲的很是大声,一字不落的传到芳华几个人的耳里。
“开成的事知道吧?去年他赶夜路从县里回来,半夜的时候路过黄泥湾,就看见一个妇女坐在地梗边呜呜呜地哭,你说他真是的,这么半夜看见了走自己的路就算了吧,他还偏要去跟那个妇女说说话。”说话的村民听声音似乎也有些年纪了,而他口中的开成芳华她们也都知道,就是学校旁边村庄的,年纪轻轻却在半年前突然去世了。
“他说了什么?”有人好奇地问。
“他呀问那个妇女为什么半夜在这里哭,那个妇女没理他,站起来就往山湾里面走,走了一段又坐在那里哭,开成那个傻小子还不死心,居然跟着上前又问,结果那个妇女又继续往山上走,走一段路又坐着哭,像是在故意等他,开成明白过来她是准备把自己往山上引,吓得放飞腿跑到我家来了,我还记得当时给他开门,他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
那个村民歇了会儿,给自己卷了根草烟,继续回忆着:“我问他有没有看清那妇女的脸,看是不是那个村的两口子吵架跑出来哭的,开成跟我说,开始两次她都是把头撇到一边哭,自己没看清,就是最后那次,她是正面对着他哭,才让他顿悟过来吓的丢了魂!”
“他看见的是谁?大晚上的他看的清吗?”有人有些不相信地质疑。
“那晚是满月,要看清人脸不难的。”
“那他看见的是谁?”
“他看到的是开礼的媳妇。”那个村民话一说完,引来其他人的一片惊呼,芳华和崔玉顷刻间也觉得毛骨悚然,连平时很大胆的金善英也不禁缩了缩脖子,感觉寒意从脚底开始蔓延。
开礼的媳妇芳华她们没见过,但是都知道,而金善英不仅知道还认识。
开礼的媳妇名叫何香,那时候金善英才到中心小学当老师不久,有时候见她会采一些野菜送给学校食堂换点钱,因为年纪相仿,一来二往也就认识了。
后来因为何香结婚后一直没孩子,自然就遭到婆家的嫌弃,有时候还会被开礼打骂,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跑到黄泥湾来哭,直到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何香就在黄泥湾那棵老枫树上上吊自杀了,而死后就埋在了黄泥湾里的山上。
眼看就要走到传说中的黄泥湾了,虽然有这么多人在,崔玉已经吓得紧紧抓着金善英的手腕,而芳华,即使有承飏走在身边,心中还是有些恐惧和紧张。
黄泥湾的老枫树因为何香的事情已经被砍掉了,不过这个地方还长着其他的七七八八的大树,白天经过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到了晚上,这样形状有些怪异的树在山风中显得是那样的鬼魅。
芳华她们几个小心翼翼地紧挨着走,见芳华她们紧张兮兮的样子,承飏开口说起笑话缓解气氛,谁知才刚说了一句开头,一声诡异而凄凉的叫声从黄泥湾的山中传来,吓得几个女生也跟着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