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杰又不是百毒不侵,不一会就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酒楼内一桌客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大汉立刻拍桌怒道:“掌柜的出来,老子是来吃菜喝酒的,不是来吃虫的!”
这就是闹事了,瞬间吸引了本就客人不多的所有人目光,然而有两人却鬼鬼祟祟避开众人目光,将黄仁杰挪到了题诗的白墙壁前坐好。
一人飞快的掏出一块剪了字样出来的绢布紧紧贴在墙上,另一人拿出沾了墨水的刷子一刷,做完之后飞快溜走。不稍片刻,闹事的几人被酒楼的人给赶了出来,一个个被打的不轻,开玩笑,巫县第一酒楼岂是这么好挑事的?
拐过拐角,一人摸了摸有些破裂的嘴唇,疼的直咧嘴,颇有些抑郁的道:“嘶,这帮杂碎,下手还真狠。一桌酒菜而已,竟然强收了五两银子!”
另一人也摸了摸青肿的眼眶,道:“行了,咱兄弟几个流落异乡,有钱拿就成,管这么多干嘛,速去拿了赏银,依言离开此地便是,挨顿打便能换得三十两银子,这等好事上哪找去,回乡置上几亩地,也能安安生生过上日子了。”
巫县县衙后宅,县令贾令行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品茶,忽见当值的衙役前来禀报,说是举人黄仁杰在藏湘楼大醉,留下反诗一首。
“此话当真?何人前来高密?”贾令行一听就不信,黄仁杰过的好好的,傻了才会反啊,可若真有把柄,又如何轻易放过,且不说黄仁杰和他不对付,但是黄仁杰那些良田就足以让他眼红。
“回知县大人,那人已经跑了,不过言之凿凿,怕是确有其事。”衙役回道。
“好!速速召集人手,若真是如此,本官便许你一个捕头!”黄仁杰坐不住了,但凡有可能都要试上一试。
贾令行速度飞快,带上一班衙役直奔藏湘楼,藏湘楼刚刚赶走几只闹事的苍蝇,正收拾打斗中不注意打烂的桌椅呢,就见贾令行闯了进来。
压根不理会立刻上前套近乎的掌柜,贾令行定睛一瞧,果然就瞧见黄仁杰真坐在白壁前忽忽大睡,旁边还放着笔墨,再瞧那墙上,果然有诗一首。
龙潜海角恐惊天,暂且偷闲跃在渊;等待风云齐聚会,飞腾六合定乾坤。——潭州黄仁杰。
嘶……贾令行倒吸一口凉气,好呀,果然是反诗,大大的反诗!而且字迹也是黄仁杰的字迹,诗中之意,不就是自比潜龙在渊,只等天下大乱之际高举反旗掌控乾坤意图颠覆大梁么!
“来人,速速将此逆贼拿下!待本官禀报潭州府学革了他的功名再行定夺!”贾令行心中大喜,果断下令。“快去通知赵县尉,让其带人将黄仁杰的亲眷家属速速缉拿归案。”
同一时刻,周少瑜和陈硕真以及周家四虎,齐齐穿着紧身衣,戴着面罩蒙着脸,埋伏在前往巫县城北通往黄仁杰家的必经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