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清兵已经在岸上包围渔船,他们手持弓箭对准了渔船上的两人。
李成栋的部将郝尚久站在清兵中间。
郝尚久为了防止被张家玉和郑成功夹击,主动放弃增城县,撤到广州城与李成栋汇合,因此被李成栋责骂了一顿。失去增城县让义军的势力更加壮大,形势对李成栋更加不妙。
为了向自己的上司李成栋有个交待,前来抓人之事他便承揽过来。
郝尚久语气冰冷地说道:“贼人陈子壮之子,没想到你竟然有胆子敢来到府城打探消息。这回两广总督指名道姓要抓你,你可逃不掉。”
渔船上那汉子脸色苍白:“我就说昨日我们少了一人……原来是那叛徒告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生啖其肉!”
汉子说完转身跳入江中。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总督大人要抓的人,死在我的手中,我又如何向他交代?”
郝尚久挥手,十几个会水性的清兵跳入江中,将陈子壮之子抓了起来。
汉子全身都湿漉漉,落在清兵的手中比溺水而亡下场还惨,说不定还会连累他的父亲。
郝尚久押着汉子回到衙门,佟养甲偷袭顺德龙山回来,两人合计下来,将义军首领陈邦彦、陈子壮的家人尽皆逮捕。
佟养甲满意地看着一排俘虏:“过去数月我屡次派人前去招安陈邦彦、陈子壮二人,他们二人不识抬举。早知道当时找几个刺客前去了断他们的贱命,就不会有今日之祸。这次抓了他们的家人,若他们还是一意孤行,便将他们的儿子处以锯刑。至于女的……”
李成栋与佟养甲并肩,他打心底瞧不起佟养甲的小伎俩:“真正固执的人是不会因为家人被俘虏就改变自己的立场,尤其是一些死读书、认死理的人。”
“你是说陈邦彦、陈子壮两个人不会投降?”
“正是。”
“那你的意思是本总督大费周章所做是无用功?”
“不敢。”
“如果连我这招都不管用,李提督又有何高见?”
“唯有战耳。将他们击败、擒获、砍头。”
佟养甲冷笑:“李提督在东莞县城被郑芝龙留下的余孽所击退,本总督实在难以想象到现在李提督还有能够击败陈邦彦、陈子壮的信心。”
李成栋鼻子哼气:“胜不骄、败不馁,总督大人是不会明白的。再者,郑成功不过凭借在城墙上架设火器,这才击退我。若是野战或者我守他攻,他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李成栋还有一点没有明说。以他的兵马和火铳,如果强攻东莞县城,胜负未可知也。
但是他要保持实力,不能够折损过多的兵力,没有必要与郑成功死磕到底,才没有不计代价急攻。
“至于陈邦彦、陈子壮等人在我看来,不足为虑,不需要损耗多少兵马便可以剿灭他们,无须动用这些无用的小伎俩。”
李成栋高傲的话让佟养甲更加不舒服,完全不把他这个顶头上司放在眼中。偏偏李成栋还掌握了兵权,他拿李成栋无可奈何。
佟养甲说道:“哼,先看看陈邦彦、陈子壮二人是否愿意接受招安。即使他们仍然固执不愿被招安,我们还可以在事情不妙的时候拿他们当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