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蒲英又坐了片刻,披上黑袍用鳞甲遮掩住脸部,别过念心出门而去。
他得想办法见司蝉一面,了解下念心体内蛊虫怎么解决。他心里想着帮念心把顽疾解决掉,也算给他们爷俩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此外,也要试探下阴山宗的态度,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自己。
蒲英心事重重的走出客栈,招了一辆兽车前往水下三层出海口,再从那里出城朝着船窟游去。
全身都浸泡在海水中,为了尽力隐藏体内的法力,他甚至连防护法罩都没有释放。
换了一件深蓝色的斗篷与周围的海水融为一色,只凭着体表的鳞甲防护,向着司蝉花楼的方向游去。
第一次极力收敛体内的法力,他感觉到了极大的不方便,不借助法力只觉得海水的阻力格外的大。
幸好修炼的功法强化了他的肉身,不然估计很难游到船窟。
往常一刻钟的路程,蒲英足足游了近两个时辰才远远的看到司蝉的花楼。
而借助灵鬼通阴眼,他注意到原本竹楼所在的位置放了一具黑色棺木,旁边还吊着一个白色纸人,看模样似乎正是自己。
看到这个他反而送了口气,看来那筑基修士八成也是做给手下的其他人看的。
阵仗搞得越大,后劲越小。若是丝毫看不出动作,蒲英反而要想想要不要冒险接触司蝉了。
他继续钻到水下,向着司蝉那边游去,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便取出一个手弩。
这是他昨晚便买好的,正是为了给司蝉传讯。
取出白通的那只金箭,上边有着几个写好的小字“水下一百丈”,便朝着司蝉的花楼射去。
整个过程都没用到丝毫法力,虽然不知道是否有人在一旁窥测,但他还是小心为妙。
看到金箭射中了花楼,他转头朝深处钻去,到了百丈深处才恢复原样。
即便是筑基期修士,也很难发现百丈外的事情,更别说是时时监控百丈范围了。
蒲英站在原地没等几分钟,察觉到一边的水流有些异样,便知道司蝉已经到了。
果然,他一直盯着的地方,水流慢慢分开出来一道人影正是司蝉,想必她借助的是那件五彩幻形纱。
看到司蝉出现,蒲英取出分水虫打算钻进去,却见司蝉挥手在水中布置出一个黑色泡泡,示意他进去说话。
他只好收起分水虫,看来她还是记得分水虫中空间狭小。
那个大泡泡,就像是个玻璃罩子,司蝉进来便开口道:“我早就预料到你会来找我。”
蒲英略作思考也说道:“你知道那个小女孩的体内有蛊虫?”
司蝉点了点头说道:“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有些猜测,后来几经接触才证实,是乞灵蛊。”
见她知道这种蛊虫,蒲英心中一喜问道:“那你能知道怎么解决吗?”
司蝉看着他点了点头头说道:“这种蛊虫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解决就是用大法力探寻身体每一个角落,一次连根拔起。不然,就只能用灵力缓解疼痛,直到死去。”
他皱起了眉头问道:“连根拔起?是用法力包裹住那个黑球就行吗?”
司蝉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那么做不如直接杀了她。黑球下边有很长的须子,直连肉身。而且拔起前得先用法力灌饱乞灵蛊,这个过程必须要那女孩神魂离体,不然她会痛死的。”
看他站在那边一脸愁容,司蝉接着说道:“看她的样子应该活不了两年了,在城里雇个人给她送终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蒲英听到后摇了摇头说道:“尽人事吧!灌满她体内的乞灵蛊需要多少法力?”
司蝉看了他两眼回道:“起码要筑基期,她体内的乞灵蛊应该是筑基期修士种下的,若是金丹期以上的她连听都听不见。”
他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乞灵蛊这么古怪吗?”
司蝉点点头说道:“专门折磨敌人的蛊虫,眼口耳鼻,修为越高带走的越多。”
蒲英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找到了解决办法,虽说现在没有能力解决它。
念心的事情已了,他便想到那个被吊着的人影问道:“那件事后续有没有什么余波。”
听到他问这个,司蝉像是想到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才说道:“那个筑基修士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修士了。”
说完又笑了起来,蒲英就站在一旁不明状况的看着她。
笑够了司蝉才直起身子说道:“你有没有看到那边挂着的那个白色纸人?”
见他点点头,司蝉接着说道:“那天你走后,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个筑基修士才过来,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呢?”
他有些忍不住了,说道:“你直接说完吧。”
司蝉忍住笑意说道:“他站在食肆边破口大骂了起码一炷香的时辰!你说这种人怎么还能筑基成功。”说完又笑了起来。
蒲英丝毫没感觉到好笑,开口说道:“然后就挂了个白纸人?”
司蝉一边狂笑一边冲他点头,他叹了口气,朝她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了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