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擦?”
这话说的真轻巧啊。
就如同她还是一年前那个将心捧到他手中的傻子,任何人随便说一句话,就能将她的心反复践踏。
可惜,她的心早硬了,谁要想踩,断的只会是自己的腿。
叶贞将早已凉透的茶水放在桌上,似笑非笑:“寒王殿下伤了腿,连脑子也伤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叶蓁,居然敢呛声寒王,胆子也太大了!
“这贡缎并非我弄脏,我为何要擦?殿下若想讨美人欢心,大可想点别的法子,通过羞辱他人的方式显出自己的爱怜,实在可笑。”
众人已经被叶贞惊的说不出话来,秦漠寒更是一张冷脸黑的能滴出水。
他气叶贞对他的冷漠,更气他说出这般刺人的话,他握着轮椅的指尖发白,声音冷的像块冰:“叶蓁,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寒王殿下是要治我的罪?”
叶贞的眼神毫无畏惧,不卑不亢:“也好,京兆府办事公正严明,将这信口雌黄的小厮一起带过去,先查究竟是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污蔑侯府,再治我对寒王殿下的大不敬之罪。”
穆澜伊听的热血沸腾,如果不是现场情况不允许,她简直就要为叶贞鼓掌了。
而秦漠寒则是眉头紧皱,没想到叶贞居然丝毫没给自己留后路。
宋嫣然此次是有意为之,护国公府已经要对阿贞下手,他必须要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京兆府,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漠寒手背的青筋暴起,强忍着内心的不舍,冷脸对着身边的侍卫下令。
“带走。”
穆澜伊一听秦漠寒真要抓人,立刻阻拦。
“寒王殿下,阿蓁重病初愈,绝不能去京兆府大牢。”
重病初愈?
秦漠寒的心狠狠一揪。
怎么会?她明明一直有送药进入寒王府!
“你……”
秦漠寒刚要说话,就被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
“三弟,不知本王的王妃犯了何种过错,需要送到京兆府大牢?”
王妃?
所有人都转过头,只见瑾王秦玉瑾不知何时进入了雅间内。
他一袭白衣,姿态从容,握住叶贞的手将她护在身侧,眉宇温润,眼中的袒护之意却一览无余。
众人面面相觑。
这忠义侯府嫡女什么时候成了瑾王妃?竟是半点消息也没传出!
别说是众人,就连叶贞也是一头雾水,一只手被秦玉瑾握着,十指紧扣,无法挣脱。
“瑾王殿下……”
秦玉瑾垂眸注视着她,清澈的眸子里只倒印出她的影子:“阿贞,信我。”
秦漠寒在看到秦玉瑾和叶贞交握的双手时,眼中的冰寒几乎化成实质,盯着秦玉瑾的眼神如同利刃。
“瑾王妃?倒是不曾听父皇提起过。”
秦玉瑾温言:“刚请的旨意,三弟不知晓也是正常。”
刚请的旨意?好一个刚请的旨意!
他已经警告过秦玉瑾,叶贞是他的,他居然还敢向父皇请旨!
他对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秦漠寒怒火中烧,却是没理会秦玉瑾,反而看向叶贞,一字一句地问:“叶小姐,你是瑾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