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寒眸中血色隐现:“凭你是我的阿贞,永远都只是我的阿贞。”
瞧见他眼中的偏执,叶贞深吐出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
“寒王妃死了,你的叶贞早就死了!”
“你就是我的阿贞。”秦漠寒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正视自己的双眼。
“阿贞,我知你恨我,也知你怨我,但你信我,我会为叶家平反,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在此之前……”
秦漠寒逼近她,几乎同她额头相抵,呼吸相闻。
“你等着我,我定不负你。”
等着他?定不负她?
这一句话还真是熟悉。
她记起来了,那时候在风雪山上,秦漠寒也是这样说的。
之后,她也的确等到了他。
只是却失去了全部,她的家人、她的孩子、还有她自己。
叶贞盯着秦漠寒的瞳孔,那里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影子很美,美到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这样的美人,又怎么会是叶贞呢?
叶贞早就死了,死在叶家满门抄斩的那一天,死在孩子离开的那一天,死在战友冤死的那一天。
她轻笑一声,只觉身体从内到外燃烧的热度都蹿进了她的胸腔,让她呼吸困难,痛苦到窒息。
“你说我是,我便是了么?”
叶贞缓缓抬起手,在秦漠寒震惊的目光下解下自己仅剩的衣衫。
水雾弥漫之下,美玉般完美无瑕的身体呈现在了秦漠寒眼前。
他瞳孔皱缩,立刻别开了眼,心中却有一种名为恐慌的情绪疯狂上涌。
没有伤痕,一丁点伤痕都没有……
“殿下怎么不看,是不敢,还是不愿?”
叶贞有些飘忽的声音透过朦胧的水雾刺进他耳中,提醒着他残忍的事实。
“寒王妃的身体,也如我这般美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钢针,狠狠刺进秦漠寒的心脏。
阿贞身上伤痕很多,他犹记得撕开她大婚嫁衣时,那令他都觉得心惊不已的伤痕。
然而他却很清楚,阿贞身上最重的伤痕,是他一手造成的,是她时至今日,都痛悔至极的伤痕。
秦漠寒别开眼,一时间竟生不起面对的勇气,可叶贞偏要他看。
为什么不呢,他的偏执,他的纠缠,都需要有一个干脆利落的结果。
她心中滴着血,可嘴角却是自嘲到了极致的笑。
叶贞想,她真是很残忍,所以,才会走到他的面前,撕开她的伤疤,不让秦漠寒,也不让自己有丝毫逃避的机会,
“怎么,殿下方才还主动解开我的衣服,现在,为什么就不敢看了呢?”
秦漠寒闭上双眼,却被叶贞握住了手,紧接着,她便摸到了一片滚烫。
他惊慌失措地睁开双眼,便看见那平坦完美的小腹,冰肌雪肤,没有丝毫伤痕。
一年前,阿贞当着他的面挖出了九阳续命丹,那鲜血淋漓的场面,无数次地在他梦魇中出现,那一剑,刺进了她的身体,也刺进了他的心。
“怎么会没有伤痕?”
秦漠寒的手像是被烫了似的,倏然收了回来,如万箭穿心,喃喃自语。
叶贞将自己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穿回去,眼中是了无生机的死意。
是啊,怎么会没有伤痕?
因为她这身皮囊,是削断了骨头,剥离了皮肉,用一年时间一点一点缝好的啊……
她哪里是什么叶贞,她不过只是从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鬼魅。
叶贞敛下心中悲凉,偏着头看向秦漠寒。
“殿下,看清楚了吗?”
秦漠寒双肩颤抖着,眼中血色四溢,绝望和疯狂如同藤蔓,爬满他冷峻的脸颊。
他盯着叶贞,黑眸孤寂的像被赶到绝境的兽,一字一句地说。
“不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阿贞,只属于我一个人的阿贞。”
说完,他便将叶贞揽入怀中,撕开了她腰间的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