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太医验明叶贞并非完璧,那叶贞便是欺君之罪,必死无疑。
此刻他不能再忍了,立刻大步上前,将叶贞拉到了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她,迎向柔妃。
“母妃,您累了,今日便到这儿吧,儿臣这便带蓁儿回去。”
柔妃眸色一厉,淡淡道:“本宫的瑾儿真是长大了,如今竟是连母妃的话也不听了。”
“儿臣不敢,只是蓁儿福薄,受不得母妃的恩惠,儿臣……”
啪!
秦玉瑾的话没说完,柔妃的耳光就已经甩到了他脸上,尖锐的指甲带出了红痕,张牙舞爪的厉害。
“你还真是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贱种了。”
柔妃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手帕,仔仔细细地将碰过秦玉瑾的那只手擦个干净,扔在一边。
“如果不是本宫养了你,你以为就凭你那下贱生母,你能封王?”
她冷冷地睨着秦玉瑾,在叶贞面前,将他的自尊撕碎全部踩在脚底,碾个干净。
“本宫让你当王,你便是王,不让你当王,你便是冷宫里的一条狗,瑾儿,”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柔妃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温柔,捏着秦玉瑾的下巴,含笑地看他。
“告诉本宫,你是想当狗呢,还是想当王?”
啪!
秦玉瑾听到自己脑子里一根弦绷断的声音,所有的血液在这一刻涌向脑子,让他的理智分崩离析。
他知道柔妃的目的了,今天,她不光要让叶贞死,还要将他打回原型。
这个女人,要让叶贞看到他的低贱,他的软弱,他的无能为力,他的一无所有!
不是的,阿贞,他不是这样的,他是人,他不是冷宫里的狗!
秦玉瑾眼中涌现出绝望的痛苦,他甚至不敢看叶贞的眼,他怕从那双眼中看到鄙夷,看到厌恶。
“柔妃娘娘!”
一道清朗的女声像是一双手,将秦玉瑾从不断坠落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叶贞从他身后走出,用手指擦净他脸上的血渍,嘴唇一开一合,无声了说出了一句话。
“你是我罩着的。”
说完,她便朝柔妃跪下,轻声道:“臣女,叩谢柔妃娘娘恩典。”
不过就是欺君,不过就是验贞,谁给这深宫妇人这样的权力,这样欺负秦玉瑾。
要她死?
她死不了的,多少次她以为自己会死,不照样活下来了?
柔妃笑了声:“到底是叶小姐识大体,比不得本宫这孩子,都被本宫宠坏了。”
太医早在殿外候着了,不过片刻,就被宫人引了进来。
他似乎对眼前的场景见怪不怪,听到柔妃的吩咐后,便给叶贞做了查验。
“太医,可诊出些什么没有?叶小姐可还是完璧之身。”
柔妃的轻言细语,此时却如同催命钟响,敲击在叶贞的心。
而她看着太医的神色,手心也已经渗出了汗,也在等着太医的回答。
太医意味深长地看了叶贞一眼,这才起身:“娘娘,叶小姐的身体,的确有些特殊。”
柔妃冷眸一凝,像是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话,一改先前的温柔和善,立马换了副冷若冰霜的面语气。
“叶蓁,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这个婚前失贞的荡妇给本宫拖下去!”
“娘娘,臣女冤枉。”叶贞面色未变,红着双眼喊冤。
事到如今,她只能赌一赌。
赌这太医方才说的话,赌她命不该绝。
“冤枉?太医在此,你倒说说怎么个冤枉法?”柔妃冷冷看她。
叶贞惶恐而又无辜:“禀娘娘,太医只说臣女身体特殊,并未说臣女失贞。”
柔妃冷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早就打点好的一切,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太医,你说,是怎么个特殊法?”
太医又看了叶贞一眼,这才缓缓说道:“回禀柔妃娘娘,依老臣多年看诊的经验,叶小姐脉滑气浮,肝经中阳,肾气虚渺,阳火极低……”
“长话短说。”柔妃微微敛眉,凤眸冷冷地扫了眼太医,“你只告诉本宫,她是否仍是完璧之身。”
叶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太医,指甲都像是插进了手心里,而太医摸了摸胡须,喘了口气道。
“禀柔妃娘娘,叶小姐她仍是完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