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掌柜一番话说得水莲哑口无声。
她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一直说着:“冤枉!冤枉!”
明川影听了长掌柜和水莲的话,觉得这件事的真相如何,现在也不好说。又考虑到这是在牧火域境内,不好明目张胆的去调查,只得吩咐了冥湛,让他着人去暗中查探。
这边歌离觉得无风不起浪,水莲或许会有一定的问题,但事实如何尚未查清,长掌柜就这样把人关在屋里滥用私刑也确实有些过分,遂开口道:“长掌柜,依我看,事实尚未明了,你可以看着水莲,但这样对她拳脚相加确实有违仁道,万一最后发现,冤枉了她,那你又如何自处?”
水莲闻言感激的看了歌离一眼,而长掌柜却不依,他说:“事实就是她伙同人贩子把我的阿子给卖了,我不打她我心里膈应!”
“你光听别人几句言语你就这么笃信,是不是太草率了,你看水莲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真要闹出人命来你才甘心吗?”歌离苦口婆心的劝道。
长掌柜看了眼狼狈不堪、面色发黄的水莲,想着她刚进门时的温婉水灵,心里的确生出一丝愧疚,但是又想到自己的儿子是在她手上走丢的,那一丝愧疚立刻消失云散,反而引得血气上涌。他干脆别过脸去不看她,否则他不能保证,会不会忍不住又冲上去打她两下。
水莲心惊胆战的看了一眼长掌柜,又可怜巴巴的看着歌离道:“姑娘你菩萨心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否则我迟早会死的。”
歌离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明川影,这里的风俗人情她不太懂,也不知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明川影接受到歌离的目光,立即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冥湛此时却异常安静,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长掌柜,这件事情我看还是去县衙报官吧!”明川影开口说。
一听到报官,长掌柜又立刻激动起来:“不行不行,官府的办事能力,还不如我自己审问查找的好。”
“你就这么不信任官府?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明川影追问道。
长掌柜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极其不自然,“哪有什么难言之隐,确实是不放心官府的办事能力,谁知道官府把这贱人抓去,会不会被这贱人迷惑,私自放了她,她再跑得没了踪影,到时候我到哪里去找人?”
“官府还不至于如此吧!”
“怎么不至于如此,前些日子,县里有一户人家,女人把丈夫毒死了,人证物证俱在,可那女人貌美如花,又肯下血本,最后官府给出的消息是,该女子在狱中畏罪自杀死了,可隔天还有人在她家附近见过她,还把那人吓得半死,认为自己是撞鬼了。后来坊间又传言道,是那牢头贪图美色和财富,与那女人达成某种协议后,私自将人给放了。”
“你说,这样的官府我能放心吗?阿子丢了我已经去县衙报过案了,可过去这么多时日,官府是一点音讯都没有,还没有我亲自打听得来的消息多,再说,水莲这事儿,也算是我自己的家事,还轮不到官府来管。”
长掌柜说着说着挺直了腰杆,他话中有话,意思是官府都管不了的事儿,你们几个外人更是无权插手。
歌离听了长掌柜的话,对于官府的不作为、欺上瞒下、贪污受贿的黑暗行径感到非常的不齿,又对长掌柜这种大骂女人的行为感到愤恨,虽说是外人,但也不能不管呀,既然官府不靠谱,那在这实力称老大的社会,那总能靠着实力管管吧。
歌离对着明川影挤眉弄眼,明川影终于看懂了歌离的意思,喝了一声“冥湛!”
冥湛听到明川影的呼唤,立刻醒过神来,问主子的吩咐。明川影在冥湛耳边低语几句,冥湛立即伸手一挥,一张桌子立刻四分五散,这桌子分裂的声音,吓得长掌柜伸直的腰杆又低了下去,“客官,又话好好说。”
冥湛一脸挑衅的看着长掌柜,歌离、明川影、水莲在一旁都默不发声。
“长掌柜,你不想报官,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冥湛盯着长掌柜,眼神犀利。
“没有,怎么会!”长掌柜说话的声音有些飘忽,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