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失火不是什么小事,再加上有贼人趁乱袭击,这件事情也算闹得沸沸扬扬。
可在这口口相传之中,却也难免会提及顾家的冷血冷情,毕竟顾氏带着两个女儿还住在离顾家不远的客栈,这娘家实在是令人寒心。
将至正午,眼见客栈大堂都已有人说及此事,江暮卿褪下腕上的一个银镯,与顾氏说了一声要出去。
“你要到何处去?”虽有过深谈,可顾氏到底还是把江暮卿当成个十三岁的孩子,此时听她要独自离开必定不能放心。
江暮卿知晓她心有担忧,索性与她道明意图:“外头也传一早上了,我得去给它添把火,也好叫顾家早做准备。娘也不必担心,表哥着人在暗处护着呢,我独自出去也没事。”
听得此言,顾氏便知她心中有数,轻叹一声,只提点她莫要在外久留。江暮卿自是答应。
客栈规模不小,在这皇都之中也算有几分名气,是以临近正午,大堂之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江暮卿下去的时候,离得最近那桌还在谈论定北侯当年风光。北漠风沙肆虐,那一片荒漠连接着实力雄厚的明沧大国,能平定北面边疆,可见定北侯实力强横。
这样一个人却落得毒酒赐死的下场,又如何不让人唏嘘感慨?
只可惜纵有再多的意难平,人死不能复生,这已是既定的事实。江暮卿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从二楼下来。
定北侯府还未出事的时候,江暮卿在皇都也没少露面,毕竟武将当道的时代下可没什么“女子不出闺门”的道理,有不少人都识得她。是以江暮卿刚出现,大堂中便渐渐静了下来,等人下了最后一阶,就只剩下几声低谈。
江暮卿也没在意这些,只抱着锦盒从他们身边过去,瞧着行色匆匆。
侯府这几日出的事情不少,自也有人好奇江暮卿要去何处,于是有几个好事之人就跟了上去,一路随行到了皇都有名的当铺。
“江姑娘过来可有何事?”当铺掌柜也是认识她的,见她前来,起身亲自相迎。
毕竟定北侯府可有不少有价无市的好东西,江暮卿若是能典当一两样,对他们当铺也是好处良多。
然江暮卿打开锦盒,里头却只是一枚做工精巧的镯子,让掌柜稍稍有些失望。
“这凤尾纹银镯出自云楼,用料上乘,雕工细致,是大祁难得一见的银饰,掌柜给估个价吧。”江暮卿把锦盒往前推去,虽说着典当的话,可目光却一直落在盒中,看起来有几分不舍。
能被定北侯府的小姐戴在身上,就说明这镯子必定不是凡品,掌柜略略失望后也立即生了兴致,将镯子拿起细细观详。
江暮卿也不催促,迎着里头外头打量的视线坐到一旁。
然没坐多久,身后便来了个不速之客,“这不是定北侯府的二小姐吗?今儿怎么有空到此处来?”
那声音尖细,好似掐着嗓